孫延平抬頭一看……
一輛紅色的小跑車,飛馳電掣的正向著自己迎面撞了過來。
他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腳步不由自主的往後退。
也沒回頭看路。
腳下絆到了一塊大石子,“啪”一聲,當場就坐了一個大屁堆。
放眼再一看!
那跑車並沒有減速的意思。
依舊全速向著他衝了過來。
孫延平“媽呀”一聲,閉上可眼睛,真就以為自己這就要被撞死了呢。
誰曾想,“吱”的一聲,汽車正好停在了他的面前。
孫延平再一睜眼睛。
正好看見車前燈就對著他的鼻子尖。
緊接著。
車門一響。
車上下來了個20出頭的大姑娘……那姑娘梳了一頭時髦的短髮,氣宇風度不熟,穿著也特別華貴,羊絨大衣配著貂皮領,一看就是有錢人。
孫延平就是個無賴。
再加上現在吃不飽穿不暖,已經成了一個半肺的乞丐,壓根也沒有什麼尊嚴可講了。
一見這機會。
他腦子動得也快,立刻就往地上一攤,乾脆就要碰瓷了。
孫延平兩隻手插在袖口裡,整個身體捲成了一隻大蝦米,哼哼唧唧的,壓根就沒打算再起來,“唉喲!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頭疼,腿疼,肚子疼!快把我送去醫院!做一個全身檢查!”
那女孩下了車,淡淡的瞧著他笑……不急不慌的點了點頭,“那就去醫院吧?你能挪動吧?上車!我把你送過去!”
啊?
孫延平張大了嘴,瞪圓了眼睛……真去醫院,有啥用?
他想要的是錢。
看來……
這女孩有點太嫩,好像還不通世事。
孫延平只能嚥了口吐沫,乾脆把話點明瞭,“嗯……那什麼?小姑娘,你大概腦筋不靈光吧?把我送去醫院?交各種檢查費不說,你還要跟警察備案,各種調查起來,也許你就會被吊銷駕車執照,最後還會被罰款,總之特別麻煩!又搭時間又搭錢,如果你有這份精力,那不如……”
他乾脆把右手拽出了袖口,三根手指在半空中摩挲了一下,做了一個錢的姿勢,“啊?依我看呢,咱們不如私聊了!你給我點兒錢,這事情解決了,咱倆都不麻煩。”
他怕對方拒絕,趕忙又補了一句,“就憑你開這車和身上穿著衣服……拿點兒錢,不是問題吧?”
那女孩彷彿一點防範之心都沒有,特別好騙,眨巴著天真的大眼睛,“你想要錢呢,這就能解決問題了,那你到底是撞沒撞壞呀?”
“撞壞了!撞壞了!不過,我個人感覺,並沒那麼嚴重!還不用去醫院檢查,你給我點兒營養補助,我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女孩誠心誠意的點了點頭,“那好,既然你這麼說嗎?我就放心了!給點錢,就給點錢……”
把手直接伸進了衣袋裡。
孫延平的目光一下子亮了……
實話實說,他自從被顧憶梅踹下河之後,日子過得別提多艱難了,身上有傷,又擔心警察的通緝令不敢露面,囫圇的找了個小診所,救治了一番,藥和錢都不到位,留下了終生的後遺症,這就不說了,帶出來的錢,更早就花的一分不剩了。
這些日子。
他一直以乞討為生,有的時候天冷,沒地方住,半夜睡在大橋下,他自己也想:這是什麼日子?還不如一條喪家之犬呢,乾脆!投案自首吧!去警察局,至少還有一張暖床,還有三頓窩窩頭!
可轉念再一想顧憶海那張毫不容情的臉:萬一對方一直死抓住自己不放,非要求公安局嚴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