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床?
不錯!
顧憶海剛進院子,身後就跟進來了兩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
瞧樣子像是搬運工,彎著腰,低著頭……正賣力的往院子裡搬大床呢。
這張大床?
好傢伙!
不怪顧憶梅笑!
確實可挺大……厚實的沉木,木質堅硬,紋理漂亮,原色臘漆,造型是四角圓柱,鏤花鑲邊,床頭雕著百鳥朝鳳,一看就是件上好的值錢貨。
顧憶梅好奇的湊了上去,用手摸了摸著床板。
她是靠著山邊長大的,對木頭還多少有些瞭解,“哥,這不是紅松了,也不是白樺……這木料可挺硬的。”
顧憶海還沒說話呢,旁邊送貨的小夥笑了,“喲,你還挺懂貨,這是黃花梨!我們那最好的木頭了!”
“你們那兒?你們哪兒啊?”
“我們傢俱行啊!”那人用手比了比顧憶海,“這位同志特意去定做的,花了我們好長時間呢!”
顧憶梅吐了吐舌頭,“那要不少錢吧!”
“那可不!一分錢一分貨!姑娘,就這黃花梨,用好了可以世世代代的傳下去,到啥時候都值錢!”
不再多說了。
望著顧憶海,“搬哪屋去啊?”
“西屋!”
顧憶海領著他們往前走,一抬眼睛,見上房的門口站了個年輕的女孩子。
他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雖然沒說話,目光卻徵詢的,望向了女孩身後的洪雷。
洪雷立刻驅前幾步,“你回來啦,正好!人家安琪兒同志等你半天了!”
“等我?”顧憶海納悶的挑了挑眉,“等我幹嘛?”
“你忘了?”洪雷上前拽住了他的胳膊,聲音壓低了,“咱們上次不是就過一個人嘛,在市裡?在醫院,你不是碰到那個華僑……”
“哦!”
顧憶海想起來了:這是黎燕妮的外甥女兒。
他對年輕女同志非常有戒心……說句不好聽的話,大概自己也知道自己是招桃花的體質,不往女人身邊湊還總出事兒了,多說兩句話,麻煩更多了。
他淡淡的輕咳了一聲。
也沒看安琪兒。
直接就對著洪雷說,“她怎麼找到這兒來了?你接待吧!”
“幹嘛?”洪雷有點兒覺得過意不去,“你這啥態度啊?人家親自上門!還帶著禮物來的~”
話還沒說完。
安琪兒就笑著走上來……完全就是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先伸出了一隻手,做了個自我介紹,“顧大哥,你好!”
“啊!”顧憶海沒握她的手,就略略的點了點頭,“我這邊挺忙的,讓我大舅哥接待你吧!”
大舅哥?
他和安琪兒的第一句話,就是把自己結婚的身份點出來了。
安琪兒的手尷尬的停在了半空中,收回也不是,往前伸也不是,不自然的把手掌握成了空拳,順勢揣進了衣兜裡。
可她還不甘心。
又勉強擠出了一個燦爛的笑,“顧大哥,我是特意打聽出你的地址,開了半天的車才過來的,就是為了要當面謝謝你!你那天的英勇行為,嗯,一直在我腦海中揮不去!”
這是實話。
這些天……
她躺在醫院裡,每次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晃動著顧憶海挺拔的身影,俊朗的五官……
實話實說。
她這一輩子,好像還沒見過那麼清亮有神的眼睛呢。
人沒出院,她就磨著黎燕妮打聽出了顧憶海的住處,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
可顧憶海不領情。
略側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