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的下了樓。
已近深秋。
夜色微涼,枝頭的樹葉,漸漸的都要落光了,只留下了幾點生命力頑強的枯黃。
柏油馬路上,鋪滿了落葉,小風一刮,沙沙作響,再配上半空中隱約的新月,別帶著一股秋夜的淒涼。
可這些看到李麗媛的眼裡……
那都不叫事兒。
她把兩隻手插在衣兜裡,邁著“歡快”的步伐,直奔著顧憶海的宿舍樓去了。
到了地方。
找了一個僻靜的暗影處站住了,別人看不到她,她卻可以清晰的看到顧憶海的視窗。
視窗透著光亮,沒拉窗簾,隱約中可以看見趙誠在走動。
李麗媛看了看腕上的小手錶,才9:15,顧憶海應該沒下班。
她耐著性子。
在寒風裡站了將近半個小時。
好像也不覺得冷,甚至還覺得全身有點興奮的發熱。
終於……
夜色裡,顧憶海那挺拔高大的身影漸行漸近,由一個朦朧的輪廓,慢慢的可以看清五官了。
李麗媛像個花痴似的,躲在暗影處,咬著嘴唇,眼睜睜的瞧著顧憶海邁步進了樓道,上了二樓。
一眨眼的功夫。
明亮的視窗裡就透出了他帥氣的身影。
……
顧憶海下班了。
一進門。
立刻就皺了皺眉。
只見趙誠壓根沒睡覺,坐在桌邊,左手夾著煙,右手端著酒,也不知道喝了多長時間了,屋裡瀰漫著一股菸酒混合的味道。
顧憶海愛乾淨!
快步走到視窗,輕輕地把窗子推開了個縫,一股冰涼而新鮮的空氣湧進來,吹淡了屋裡的濁氣……
趙誠趕忙掐滅了手裡的菸蒂,熱情的站起身,“艾瑪,你可回來了,我一個人在這喝的這個沒勁呢!來!來!”
不容拒絕的把顧憶海摁到了桌邊,“你這一天也挺累吧,陪我少喝點,一會睡覺更舒服!喏,看看,我還買了花生米和豬頭肉,正好下酒!”
他這也是夠捨得花錢的了。
顧憶海淡定的坐在桌邊:
太陽從西邊出來啦?
趙誠平時最摳了。
在宿舍裡都是他佔別人的便宜。
很少有主動買酒買菜的。
就算買了,也是一個人躲到沒人的地方獨享……
趙誠轉身在床頭櫃裡拿出了一個乾淨的酒杯,放到桌上,“來!我給你滿上?”
拿起半瓶酒。
就要往顧憶海的杯裡倒。
顧憶海淡淡的瞧著他。
大手向前一伸,正好蓋住了杯口,雖然沒說話,可眼神卻非常凌厲:你可想好了!
中國有句老話,人要想作死,三匹馬都拉不回來!
趙誠現在就是這造型!
由於自私和利益的驅動,他錯過了顧憶海看在同寢的面子上,而給他的最後機會,還是執著的扒開了顧憶海的手,“幹嘛呀?我知道你能喝,就你那酒量,一斤白酒都沒問題,一杯啤酒嘛,至於嘛?”
連撕帶扯的把顧憶海的酒杯倒滿了。
見對方壓根沒有舉杯的意思,索性以退為進,“怎麼?你不敢喝?怕我給你下毒?得!那我先乾為敬!”
把自己面前的酒杯也斟滿了……仰頭,一飲而盡,“看吧?沒毒吧?”
真沒毒!
趙誠還是留了個小心眼的!
他知道顧憶海是特種兵出身,大概是“職業病”的緣故,平時為人就特別謹慎,所以,他也沒敢先往酒瓶裡下藥,怕對方不喝,藥就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