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了一下,“那今天中午11點,你在郊外的小河邊等我!”
他也留了個心眼兒。
怕媳婦兒帶人去抓他。
沒敢說出藏身地。
顧憶梅心知肚明,卻假裝不知道,依舊關心的問,“你還需要什麼?換洗的衣服都夠嗎?”
孫延平一聽她的語氣,戒心慢慢放下了,依舊十足的做戲,“我還好,我就是想你!”
“嗯!別再電話裡多說了!容易引起警察的懷疑!咱們河邊見。”
“……”
顧憶梅說到辦到。
中午11點的時候,真就趕到了小河邊。
手裡拿個小布包,往那一站。
靜靜的等待著孫延平的到來。
孫延平早就來了,狡猾的彎著腰,躲在了茂密的灌木叢後……他現在是過街的老鼠,誰都不相信。
等到確認媳婦確實是孤身而來,並沒有報警帶警察。
他這才在灌木叢後露出了頭,輕輕的向著顧憶梅招了招手,“我在這兒呢!”
顧憶梅快步上前。
低頭一瞧他……也就幾天不見,孫延平彷彿都已經沒有“人樣”了。
大概是休息不好的緣故,眼眶發青,鬍子也幾天沒颳了,青色的胡碴遍佈,臉上也不知道在哪兒蹭的,一條黑一條白的,身上的襯衫也一樣,刮破了幾條大口子……
那個狼狽勁啊,就別提了。
顧憶梅沒說話。
把小布包往他的面前一遞,“給!餓了吧?裡面還有幾個饅頭,趕緊吃吧!”
孫延平迫不及待的抓起饅頭,直接就往嘴裡塞。
吃了一半就噎著了。
他快步跑到河邊,用手捧起一水,“咕嘟咕嘟”喝了兩大口,又用拳頭在胸口順了順,這才覺得彷彿是又活了。
顧憶梅站在他身後,瞧著他,目光裡閃出一絲冷漠,可等到孫延平一回頭的時候,這不屑已經換成了“憐惜”。
顧憶梅故意做出一副傷心的樣子,癟了癟嘴,“延平,你怎麼……成了今天這個樣子了?”
“唉!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孫延平拉住了媳婦兒的手,“患難見真情,幸好!最後的時候,我身邊還有你!”
孫延平現在是徹底相信顧憶梅了……畢竟媳婦兒沒帶警察來,還給自己送吃送穿,“梅,我剛才想了想你的話,你說的對,房子不能便宜給別人!你帶紙筆了嗎?我給你寫一份文書,再按個手印,趁我叔伯他們還沒反應過來,趕緊回家去賣房子,記住哈,必須全額收現錢,動作越快越好,哪怕價錢低一些,也無所謂!”
“我知道!”顧憶梅開啟小布包,在裡面取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紙筆,甚至還帶著印泥,“你寫吧,我拿了文書,馬上就去賣房!”
孫延平也沒耽擱。
找了塊平地,蹲著身子,用一塊磚頭,墊著白紙,這就開始寫上房屋過戶文書了。
這年月……
農村也沒有什麼法律公正,一般手寫的文書再按個指印,就都具有一定的法律效應了:
本人,孫延平,是七星村孫宅的合法擁有者,現將三間房屋過戶給妻子顧憶梅!
以此為憑。
孫延平簽上了名字。
又在印泥中狠狠的按下了大拇指,把手印摁到了簽名上,還體貼的用嘴吹了吹……
這才遞給顧憶梅,“我家的房子不錯,雖然現在急著用錢,八九百塊還是能賣上的!我記得前村的劉志友以前找我媽問過,當時他願意出1300,你先去找他問問,爭取儘快拿到錢,然後……”
顧憶梅把文書疊好了,小心翼翼的揣在兜裡,這才雙手抱胸,冷眼淡淡的瞧著孫延平,“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