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恆雪的前夫孫耀邦那樣無恥惡劣,也沒有讓她丟掉信心,可是看見本來相親相愛的姐姐和姐夫最後差一點形同陌路,她就真的受不了了。
其實人生最大的痛,不是求不得,而是得到復又失去。
“……我明白你的顧慮。但是人這一輩子,很多事情,都跟你想象的不一樣的。你不能說擔心什麼會發生,就因噎廢食。——不到最後一步,你始終不會知道結果如何。既然如此,你為何不試一試,跟許二哥好好過下去呢?過得好,你一輩子幸福。過得不好,不怕,有姐姐跟你撐腰,最多還是和現在一樣過日子。”杜恆霜慢慢勸說杜恆雪。
不能“因噎廢食”這句話,讓杜恆雪回過神來,她點點頭,“是我想多了。反正以前是什麼樣子,我以後也是什麼樣子。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現在想太多真是沒有必要。”
“這就對了。”
姐妹倆說說笑笑,讓杜恆雪輕鬆下來。
很快,外面的鑼鼓喧天,花轎盈門,許言邦帶著人過來接新娘子了。
杜恆霜出嫁的時候,是許言輝揹她出門。
這一次杜恆雪出嫁,還是許言輝過來揹她出門。
許言朝跟在旁邊跑,氣哼哼地揮著手道:“……二姐你等兩年再嫁,我就可以揹你上花轎了,不用大哥幫忙。”
許言輝瞪了他一眼,“你小子皮癢了是不是?讓你二哥聽見,一腳把你踹到漠北去吃砂子!”
許言朝也知道,如果再等兩年才能成親,他二哥許言邦一定會殺了他的……就嘿嘿地笑,縮頭縮腦地道:“大哥,別告訴二哥,我就是隨便說說,隨便說說……”
幾個人在喜婆和丫鬟婆子的簇擁下,很快來到大門口。
杜恆雪蒙著大紅蓋頭,被許言輝背到花轎裡坐著。
“起轎咯!”喜婆一聲喊,那抬轎子的轎伕顛了兩下意思意思,就抬著轎子平穩地往前走。
轎子裡的杜恆雪松了一口氣。她還記得上一次出嫁的時候,那轎子顛得她差一點吐出來……
來到許言邦的宅子,杜恆霜被一根大紅綢子牽著,來到喜堂前,跟許言邦拜天地。
司儀正要出聲,就聽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譁。
“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來了!——快快,接駕接駕!”有內侍跑來跑去的聲音,也有賓客慌亂起身來到門口跪迎。
許言邦和杜恆雪也都愣了。
兩人呆呆地站在喜堂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杜恆霜在旁邊聽見,也挺奇怪,道:“不是說只是皇后娘娘來嗎?怎麼陛下也來了?”
眾人正面面相覷,就聽見永徽帝爽朗的聲音傳進來,“大家莫慌、莫慌,不用多禮。朕是不放心梓童一個人出宮,所以讓她帶朕來觀禮。”
眾人看著永徽帝和慕容皇后十指相扣的手,都不約而同笑了。
大家都知道,皇帝陛下對皇后簡直是一刻也不能離。去年奪宮那麼兇險的時候,他把兒子都送出去了,卻只把慕容皇后帶在身邊。
帝后情深,是社稷之福。
堂上的司儀靈機一動,忙道:“要不請陛下和皇后娘娘上座,讓一對新人拜上一拜?”
方嫵娘和許紹現在只是伯父和伯孃的身份,並沒有坐在上首。
永徽帝看了一眼慕容皇后,笑問道:“梓童,你想不想做一次證婚人?”
慕容皇后欣喜地點點頭,“好啊!我還從來沒有做過證婚人呢!”
兩人就坐到上首,許言邦和杜恆雪開始拜天地,樂得慕容皇后咯咯地笑。
許是太高興了,慕容皇后居然笑得捂著胸口嘔了起來。
永徽帝嚇了一跳,大叫著撲過來,“怎麼回事?傳御醫!”
杜恆雪一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