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程佛兒,自個兒樂著,就忘了您看中的國之棟樑了?”
太子面上一紅,訕笑道:“你這張嘴,真是不饒人。孤不過是圖個新鮮而已。”說著,又覺得無趣,道:“你若看那程佛兒不順眼,孤今日就送她出宮。橫豎已經讓她脫了賤籍,也算對得起她,就給她點銀子,讓她出去擇人另嫁吧。”
太子妃卻擔心太子前腳說將程佛兒放出去,後腳就追出去將程佛兒再花幾個銀子包占住,還不如留在東宮,在她眼皮子底下,晾對方也翻不起風浪,就故作大度地道:“我的爺,您這是何苦?她已經是爺的人了,出去再嫁別人,爺不嫌丟人,臣妾都嫌丟人。——就讓她在宮裡吧,給她個封號,若是能生下兒子,再封良娣如何?”
“你這樣大方?”太子斜睇著太子妃半晌,面無表情地點頭道:“既然你不介意,孤更不介意了。那就這樣吧。”說著,站起身道:“給柱國侯賜美人的事,要從長計議,你別亂插手。若是讓孤知曉,後果你自負。”
太子妃忙道:“臣妾自然是不敢自專的。全憑太子做主。”
太子滿意地點點頭,出去自己的寢宮去了。
這邊杜恆霜和龍香葉回到柱國侯府,龍香葉緊張了半天,累得不行,自己回去歇著了。
杜恆霜就和歐養娘說話,問起先前的情形。
待聽說龍香葉還知道點厲害,沒有一味犯混,還是點點頭,“還好,還知道蕭家的榮華富貴來之不易。”
做人有所求,是最容易對付的。
最難對付的,是無所求的人。
歐養娘說完話,知數便悄悄上前,伏在杜恆霜耳邊,耳語了幾句。
杜恆霜一聽,眉頭就蹙了起來。
沉吟半晌,問道:“那宮女確實將知節叫出去說了半天話?”
知數點點頭,“不僅說了半天話,知節進來的時候,兩頰飛紅,面有喜色。奴婢看著,實在是不對勁,就問了她幾句,結果她說沒什麼,就是那宮女問了些侯爺和夫人日常起居的情形……”
“日常起居?”杜恆霜想了想,笑道:“這四個字,真是可圈可點。”說著,揚聲道:“讓知節進來,我有話要問她。”
知數忙退了下去,歐養娘也跟著出去,就只有後進來的知節一個人跪在杜恆霜面前。
杜恆霜端端正正坐在暖炕上,手裡捂著青瓷手爐,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知節,問道:“你今日在東宮,可說過什麼不該說的話沒有?”
知節心裡一動,但還是搖搖頭,道:“奴婢不敢欺瞞。宮裡頭的姑姑問話,奴婢不敢說白話。”
“哦?宮裡頭的姑姑問你什麼了?”杜恆霜故意問道。
知節窒了窒,依然低著頭,囁嚅半晌,道:“就是問了夫人和侯爺的日常起居。”
“日常起居?——那你是怎麼回答的?”杜恆霜淡淡地道,在知節開口說話之前,又道:“你把你在宮裡對那位姑姑說的話,給我一個字不漏,再說一遍。如果你掉了一個字,我今兒就把你賣到教坊。”
知節渾身打了個寒戰,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杜恆霜道:“夫人,奴婢是夫人的孃親買來給夫人做通房的,夫人怎能將奴婢賣入教坊?這豈不是夫人對自己的孃親不孝?”
杜恆霜挑高了眉,也難以置信地看著知節,笑道:“喲,我倒是不知道這個理兒。我處置自己的丫鬟,也能牽扯到不孝?你真以為你是我娘給的,我就動不得你?你這是哪門子的歪理?!——一個奴婢,慣的比祖宗還大,你倒是忘了尊卑上下了?那我就教教你。”
“說吧。趕緊一個字不漏,都給我說出來。不然,就不是將你賣到教坊了。”杜恆霜將手裡的白銅手爐在炕桌上重重一磕,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知節眼神閃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