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好人家?
她也知道,富人妾雖然名份差一點,可是居家過日子,總比日日靠自己雙手刨食吃的窮人妻要好過一些。
而蕭家這兩位爺,她跟他們在一個屋簷下住了這麼久,也深有了解。
蕭泰及那個作態,連她都看不上,而蕭士及倒是不錯。可是眼前這位正室夫人,卻不知道好不好相處。
聽見杜恆霜不斷追問她對陳月嬌的終身有何打算,金姨媽也琢磨起來杜恆霜的意思來。
難道杜恆霜是看上嬌兒,想將她帶在身邊養著,等陳月嬌及笈了,就給她開臉做姨娘?——這在以前大周,許多人家也有過的,就跟養童養媳一樣。不過不同的是,這是正房夫人為自己夫君養的妾室,完全靠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叫“童養妾”。
如果杜恆霜真的是這樣打算的,倒是四角俱全的一件美事。
嬌兒聰明伶俐,在大少奶奶身邊養大,自然會心向著她,是這位夫人的心腹。
再說雖然現在大少奶奶跟大爺好得蜜裡調油,可是誰都知道,男兒無常性。就算娶個天仙,也是樂個年就拋在腦後,再抬新的顏色好,年輕臉嫩的姨娘進門。
大少奶奶想將陳月嬌帶在身邊教養,真是未雨綢繆啊!
自己的嬌兒跟大爺的年歲相差大,等大少奶奶年華老去的時候,嬌兒正是姣花一樣的年紀,正好用來跟後面抬進來的姨娘爭寵。而且又是經常在大少奶奶身邊伺候,大爺看著她長大,情分又不一樣,以後收了房,再生個兒子,就和大少奶奶比肩了。自己也不用搬出去,就一直住在蕭家,龍香葉也在自己面前端不起架子。
想到這裡,金姨媽不由暗讚一聲“好計!”,越想越覺得明白了杜恆霜的意圖。再看看她隆起的肚子,就覺得自己想的,實在是八九不離十,就咳嗽一聲,笑眯眯地道:“大少奶奶,不如我把嬌兒給您調教吧。您把她收在身邊,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讓她站起來,她不敢坐下去。搓圓捏扁,都憑大少奶奶一句話。——無論大少奶奶想讓她做什麼,她無不依從的。”
杜恆霜聽見金姨媽的話,不由愕然半晌,撫了撫額頭嘆道:“金姨媽說笑了。您的女兒又不是奴婢,跟著我算什麼回事?再說我現在身懷六甲,自己都照顧不過來,哪有時間教別人家的孩子?——不瞞金姨媽,就連嫣然妹妹我都沒有功夫教。”還以為金姨媽是要讓陳月嬌跟著她學規矩,學管家。
歐養娘在旁邊聽見金姨媽的話,不由張大了嘴。
杜恆霜沒有聽出來金姨媽的言外之意,歐養娘可是門兒清,在心裡就冷笑幾聲。——這老虔婆,真是打得好主意,打量我們大少奶奶身邊的人都是死人啊!
歐養娘忍了怒意,笑著上前,給杜恆霜倒了一杯溫水,叮囑道:“大少奶奶說了半天話,仔細口渴。”然後回頭看著坐在錦杌上一臉得色的金姨媽道:“陳家嫂子,您這話說的,我們大少奶奶有的是丫鬟使喚,做什麼要把親戚家的女兒帶在身邊教養?又不是五六歲的小孩子。——十三歲的大姑娘,都要嫁人的年紀,在我們大少奶奶房裡伺候,您老人家打得什麼主意啊?”
金姨媽訕訕地道:“帶在身邊,也不一定是丫鬟啊。我們嬌兒最是心實,誰對她的好,她都記得的,以後一定加倍回報大少奶奶。”說著又嘟噥道:“反正是要進人的,我們嬌兒知根知底,又是好人家的閨女出身,不是比外面買的要放心?”
杜恆霜這才明白了金姨媽的意思,有些啼笑皆非,索性笑道:“既然這樣,不如我幫你們家姑娘做個媒吧。嫁妝什麼的,你不用擔心。你們既然是二弟妹的孃家親戚,又把我們當個人投奔而來,自然不會委屈你們,一定風風光光讓你們家嬌兒從我們蕭家出嫁,你看怎樣?”
說著放下茶杯,拿絹子抹了抹嘴角,“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