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一箭,簡直可以開山劈石,不亞於軍中好手。——這完全是訓練有素的樣子啊。
看見杜恆霜射箭的姿勢,穆夜來的心頭也是一緊,就連瞳孔都縮了起來。
真是太奇怪了,杜恆霜原來也會射箭!而且看她的手勢,絕對不是瞎貓撞上死老鼠,她是一直有所剋制,才沒有真正傷人。——她的背後,一定有人教她!
可是前一世的時候,她記得清清楚楚,杜恆霜手無縛雞之力,根本是個嬌嬌怯怯的小娘子。
穆夜來自己是安西王族。安西的昭穆九姓尚武,就連家裡的僕婦都會幾招功夫,不像中原的這些世家貴女,會打個馬球就覺得自己英姿颯爽了。
可是杜恆霜這一手射箭的本事,完全不是一朝一夕能練就的。
穆夜來覷起眼睛,特別想去看看杜恆霜的手上有沒有練射箭練出來的繭子……
“三小姐,刀箭無眼啊,不要再往前面湊了。”一個婆子悄悄把穆夜來往後拽了拽。
穆夜來只好拼命睜大眼睛,看向杜恆霜的方向。
“唉,這是怎麼說來著?都是親戚,何必動刀動槍呢?”安子常拉長了聲音,一邊懶洋洋地說道,一邊欺身上前,往杜恆霜那邊衝了過去。
杜恆霜看見安子常衝過來,將長弓對準了安子常,嗖嗖地幾箭很快射過去,居然也逼得安子常手忙腳亂,旋身之間,氣息不穩。
嚓!
一隻羽箭擦著安子常的左胳膊疾射而過。
而安子常同時也來到杜恆霜身後,沒有受傷的右胳膊一拖一帶,就從背後握住了杜恆霜持弓的右手,受傷的左胳膊則握住了杜恆霜搭箭的右手,將她整個人圈在了懷裡。
“好香的頭髮!小娘子用了什麼頭油?恁地香煞人啊……”安子常調笑著,一雙手臂卻如鐵箍一樣,箍得杜恆霜一動都不能動。
“放開我姐姐!”杜恆雪看見自己的姐姐反被制住了,反倒著起急來,對著許言邦又踢又打。
許言邦索性和安子常一樣,繞到杜恆雪背後,將她整個人攏在懷裡,不悅地道:“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想著你姐姐?”
杜恆雪咬咬牙,抬起穿著小蠻靴的小腳,對準許言邦的腳趾尖兒重重地踩下去。
“啊——!”許言邦慘叫一聲,放開了杜恆雪,盤抱著自己的左腳跳了起來,“你要謀殺……老子啊!”
安子常一愣,箍住杜恆霜的一雙手臂不由自主地鬆了鬆。
杜恆霜趁機抬腳往後急踢,從下到上,往安子常褲襠之處踹了過去。
安子常忙一把將杜恆霜推開,自己往後急退,躲開杜恆霜那記“無影奪命腿”,咬牙切齒地道:“真是黃蜂尾後針,也比不過最毒婦人心!”
杜恆霜一脫安子常的桎梏,就立即一個旋身,再次彎弓搭箭,對準了安子常,冷冷地道:“我剛才看在司馬大人份上,饒你一次。你要再敢過來,我讓你們安家從此絕嗣!”
安子常嗤笑一聲,從袖袋裡掏出一方白巾,兩手一撕,就將從那白巾上撕了一個長條下來,然後嘴裡咬住長條的一頭,另一隻手握住長條的另一頭,一圈一圈地將自己剛剛被杜恆霜射傷的左胳膊包了起來,嘴裡卻依然懶洋洋地道:“那咱倆可是心心相印,想到一塊兒去了。我也想安家絕嗣呢。哈哈哈哈……”大笑著走到許言邦身邊問道:“走吧,惹惱了佳人,以後可不好收拾呢!”
許言邦飛快地睃了一眼滿臉怒意,漲紅了臉瞪著他的杜恆雪。——不再是躲在她姐姐身後,亦步亦趨地小可憐了……
“走就走!”許言邦哼了一聲,跟安子常走了幾步,又回頭兇巴巴地對杜恆雪道:“你也趕快回家!兩個姑娘家,也不帶個護院,就敢到寺廟裡面來!是嫌你命太長嗎?”說完還瞪了杜恆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