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藥。”
噌!
司徒盈袖手裡的茶盞滾落到地上,砸得粉碎,茶水四濺,將她剛上身的裙子都染了色。
“娘……您說什麼?!您這麼多年,難道不是……不是生了重病?!”司徒盈袖面色一下子就變了,嘴上的血色都褪得乾乾淨淨,整張臉煞白煞白的。
沈詠潔微笑著握住她的手:“袖袖,你雖然尚未及笄,但是已經比大人還要沉穩,娘覺得,這些事情,是時候要告訴你了。你不會怪娘吧?”
司徒盈袖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沈詠潔也沒想過要一輩子隱藏這個秘密。
她沒有那麼高尚聖潔。
“這麼說,是真的?!”司徒盈袖強忍著淚水。
她知道爹跟娘不合,也知道爹的心完全偏到張氏身上去了,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爹居然為了娶張氏,居然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
“司徒健仁是你親爹,娘這麼說他,其實是很讓你為難。”沈詠潔嘆息著放開她的手,“而且,你爹的身份不凡。如果你願意跟著你爹,娘不會怪你,而且會幫你和小磊掃清一切障礙。”沈詠潔含蓄說道,並沒有點明司徒健仁的身份。
司徒盈袖跟著師父去了一趟白塔大獄,已經知道了司徒健仁的真實身份,所以她沒有追問爹的身份到底是什麼,只是臉上漸漸染了寒霜,冷聲道:“娘,您放心。爹既然做出這種事,他就不是我爹。我沒有這種喪心病狂的爹!”
“爹就是爹,這沒有什麼可說的。”沈詠潔搖搖頭,正色道:“娘告訴你真相,只是讓你知道,你爹為了女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你和小磊,都要防著他。”
原配嫡妻算什麼?
親生兒女算什麼?
都抵不過胯下三寸之處的快樂來得重要。
司徒盈袖深吸一口氣,哽咽著道:“娘,我知道,我會為您報仇!”
“不用。孃的仇,會自己報。”沈詠潔深深看她一眼,低頭拿竹籤子撥了撥手爐裡的灰,又道:“跟你這麼說,是告訴你,皇后娘娘,也知道你爹的真實身份。所以同樣是以北齊為後盾,皇后娘娘跟張氏是天然的對頭。”
司徒盈袖皺起眉頭,“……她們倆完全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何是對頭?”
“很簡單。皇后和張氏來到東元國,都是為了東元國的皇位。如果張氏不死,那就說明北齊有兩手準備,這是皇后不能允許的。她需要北齊完全站在她身後,不能再支援另外一個人。”沈詠潔一邊說,一邊抬眸看了司徒盈袖一眼。
她這樣說,其實已經把司徒健仁的身份幾乎挑明瞭,但是看司徒盈袖似乎無動於衷的樣子,沈詠潔又覺得有些遺憾。
她以為,司徒盈袖不夠聰慧,還沒有想到這一點。
不過,這沒什麼,她再仔細教她就行了。
再說,有謝東籬在,袖袖就算不聰慧也無妨。
司徒盈袖當然是因為自己已經知道了司徒健仁的身份,所以沒有多在這方面考慮,她只是在思索,張紹天說是皇后娘娘讓他上表殺張氏,也就說得通了。
可是張紹天……給她的感覺總是有些怪怪的。
司徒盈袖想了想,問沈詠潔:“娘,那您中了劇毒,是誰給您找來的解藥?沈嬤嬤又是如何發現您沒有死,將您從棺材裡救出來的?”
如果沈詠潔是被司徒健仁灌的毒藥,那以前沈詠潔跟她說的情形就有些說不通了。
沈詠潔一窒,飛快地睃了司徒盈袖一眼。
她立刻收回了司徒盈袖不聰慧的想法。
這孩子不是不聰慧,而是非常聰慧犀利。
至於剛才關於司徒健仁的身份問題……沈詠潔眼皮一跳,突然問道:“袖袖,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你爹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