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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到了中午時分,小院子裡飄散的是飯菜的香味,難怪這小姑娘餓哭了,就連盛琉璃的肚子也咕咕叫了兩聲。
她十分尷尬,紅著臉結結巴巴哄孩子:“阿顏,娘這裡有茶餅,你吃一個茶餅啊?”說著,就將劉東義給她的茶餅又掏了一個出來。
陸瑞蘭眯著眼看著這孃兒倆,心裡一動,拉住盛琉璃的手,細細摩挲她手掌上的硬繭,問劉東義:“大妹子叫什麼名字?從哪兒來的?怎麼不過了年再出來呢?這天寒地凍的……”
劉東義忙道:“她叫盛琉璃,這孩子叫阿顏。她們要去京城投親,別的我就不知道了。”說完又道:“快給她們點吃的,瞧這孩子餓壞了。”
陸瑞蘭連連點頭:“好的好的,來,剛要吃午飯呢,有白切雞,滷肉,清蒸魚,燉了野雞崽子湯,還有烤鹿肉,小米粥,玉米麵餅子,一盤青瓜是洞子貨,不多,取個青意。還蒸了一籠屜鮮肉包子。”
劉東義看那小女孩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忙道:“那還等什麼?我都要餓死了!”
陸瑞蘭笑著對盛琉璃道:“盛姑娘,要不要去洗漱一下?孩子飯前得洗手。”
盛琉璃羞紅了臉,跟著陸瑞蘭的丫鬟婆子去浴房洗漱。
看她們孃兒倆進去了,陸瑞蘭用肩膀推了推劉東義:“這姑娘姓盛?跟那個盛家有關係嗎?”
“切!天底下姓盛的多了,你以為都是那個盛家啊?!——她連字都不認得,你覺得她有可能是那個盛家的人嗎?”劉東義嗤笑,拉著陸瑞蘭的手進了屋子,“快點擺飯吧,這孃兒倆餓壞了。”
陸瑞蘭失笑,“真的連字都不認識?嘖嘖,那可有趣了……”
兩人說笑了一陣子,盛琉璃拉著女兒的手出來了。
“劉大哥、劉大嫂。”盛琉璃對他們屈膝行禮,“多謝你們收留我們孃兒倆。等到了京城……”
“好了好了,先別說那些了,先吃飯。”劉東義看見那小姑娘阿顏的眼睛都快要落到飯碗裡去了。
盛琉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著女兒上了桌子。
這小姑娘就跟餓虎撲食一樣,捧著一個包子狼吞虎嚥吃起來。
就連眼神閃爍的陸瑞蘭都不忍心了,忙道:“慢點吃,沒人跟你搶。我的乖乖,這是多久沒有吃飽飯了?”
盛琉璃捧著碗,眼淚一顆顆往下掉。
她剛洗漱過,頭髮重新梳過了,穿著陸瑞蘭給她的衣裳,海棠紅羽紗麵灰鼠夾襖,月白地綢面羊皮底裙子,腳上穿著裡外發燒羊皮靴子,手上都是凍瘡和硬繭,坐在那裡低頭抽泣。
陸瑞蘭和劉東義對視一眼,都放下筷子,柔聲安慰她:“盛姑娘,別哭了,明兒跟我們進京,你找到這孩子的爹,就苦盡甘來了。”
盛琉璃咬著牙哽咽了一會兒,放下筷子,抱著女兒下桌子,對著陸瑞蘭和劉東義跪了下來,端端正正磕了個頭。
陸瑞蘭忙起身扶她起來,嗔道:“你這是做什麼?不過是舉手之勞,你行這樣大禮,我們可受不起。”
“你們受得起。”盛琉璃抓住陸瑞蘭的手,滿臉都是淚,“我聽劉大哥說,謝……謝大丞相是你們表弟,是嗎?”
“是啊。”陸瑞蘭眉梢重重一跳,心裡不由激動起來,“怎麼了?”
盛琉璃看著懷裡的女兒,道:“我……我猜她爹就是謝東籬,是東元國的副相,不過現下已經是大丞相了……”
“什麼?!”陸瑞蘭和劉東義一起吼了起來,“你可不能亂說話!”
盛琉璃鎮定下來,抱著女兒泣道:“這種事我能亂說嗎?當初我在山裡救了他,他醒來之後,只說他是東元國謝東籬,讓我若是有難,可以去找他。我本來不知道他是誰,不怕你們笑話,我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