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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盈袖笑眯眯地在門口看了一會兒,才步履輕盈地走過去,從司徒晨磊手裡取過扇子,嗔道:“那麼多丫鬟婆子不能扇風?偏要自己打扇,胳膊不酸嗎?”
“不酸。”司徒晨磊見了姐姐,兩眼笑彎成兩輪月牙,一手拉著姐姐,一手拉著孃親,他覺得自己不再害怕人群,“姐姐,我要快快長大,就能保護姐姐和孃親了。”
“嗯,姐姐等你長大哦!”司徒盈袖摸摸他的頭,將扇子遞迴他手裡,一邊彎腰下去,將沈詠潔的上身抬了起來。
司徒晨磊忙讓開位置。
幾個婆子上前,抱了沈詠潔的腿,將她抬到藤屜子春凳上,再蓋上薄薄的羊毛絨毯。
司徒盈袖用手捻了捻那羊毛絨毯,若有所思地道:“……這好像不是中土的手藝,倒像是西域那邊的。”
她見過這樣的織毯。
以前他們司徒家從西域辦來的貢品裡面,就有這樣細軟輕薄的羊毛織毯,手感順滑,既透氣,又保暖。
她看了沈嬤嬤一眼。
沈嬤嬤避開她的眼神,低頭給沈詠潔收拾東西。
司徒盈袖心裡一動,不過沒有追問下去,只是道:“這裡的東西怎麼辦?”
這小農莊雖然小,但是東西可不少,而且她看得出來,樣樣都是精品。
“夫人說了,這裡的東西都不帶走。”沈嬤嬤走了過來,心情複雜地說道。
沈詠潔身上穿的中單裡衣,都是司徒盈袖單從金陵城又帶來的,包括腳上的鞋子。
她身上蓋的這個羊毛織毯倒是以前張紹天給預備的,沒想到被司徒盈袖隨手拉起來給沈詠潔蓋上了。
司徒盈袖“哦”了一聲,沒有深究,道:“這羊毛織毯怪方便的,我們一時沒有這樣的好東西,這件就帶走吧。”
“嗯,我覺得帶走好。”沈嬤嬤決定不提別的事,能帶一樣是一樣吧。
司徒盈袖轉身招呼人把沈詠潔抬走。
這一次,她知道孃的用意,自然要寸步不離守在她身邊。
娘會醒來,但不是現在。
回到金陵城,已經到了下午。
趙大太太守在他們三房的大宅門口,見他們來了,忙迎了上來,掀開藤屜子春凳外面罩的簾子看了一眼,頓時用手捂著嘴,淚如雨下,哽咽著道:“三弟妹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她記憶裡的沈詠潔,雖然不算特別美貌,但也是個清秀佳人,哪裡是現在這個面目黃瘦,骨瘦如柴的樣兒?
司徒盈袖跟著哭了一場,道:“我不求別的,只要我娘活著就行,哪怕一直暈迷不醒,也好過不在了。”
“是啊是啊……”趙大太太忙拭淚,“我知道,我省得。可憐你們姐弟,真是孝感動天了,不然也不能跟你娘重聚。”
他們在門口說了一會兒話,附近街上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
人群中有人暗暗盯著司徒盈袖這邊的方向,確認沈詠潔暈迷不醒後,才放心離去。
司徒盈袖他們還在回京的船上的時候,京城的張氏就接到傳信,說沈詠潔確實沒有醒過來,看樣子跟死人沒有差別,她才鬆了一口氣。
她已經跟北齊那邊透過氣,大人那邊也很震驚,說過一陣子,要親自來東元國看一看,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
東元國的欽差官船不緊不慢在青江上走著。
這一次回京,不像來的時候,只有一艘孤零零的船,而是多了好幾艘東元國的戰船相隨。
東元國的戰船大部分都在金陵城,因此他們從金陵城回來的時候,謝東籬藉故調了幾艘船,陪同他們回京城。
有了前一次在青江上遇襲的經歷,這一次無論是陛下,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