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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東籬握緊手掌,恍如示威般在司徒盈袖面前晃了晃。
“是啦是啦!謝五爺最厲害了!”司徒盈袖往後退了一步,忙笑嘻嘻地恭維謝東籬,“好了,張家應該不敢再拿這件事做藉口了。您可以放心了,我也要跟我表妹回去了。”
謝東籬緩緩鬆開握緊的拳頭,收回手臂,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時,已經恢復了平靜,狹長深邃的雙眸裡一片清明。
“多謝司徒大小姐援手。”謝東籬點了點頭,“讓二位見笑了。”他對著司徒盈袖和沈遇樂微微頷首示意。
“謝大人太好心了,還顧著那人的面子!若是我,一定讓他們嚐嚐什麼是真正的挾私以報!”沈遇樂對著張貞琴消失的方向啐了一口,“真是好大張臉!——簡直恨不得‘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了!她也配!”
“哈!你們三個退過親的人,在這裡做什麼?!”南鄭國的二皇子鄭昊突然不知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往他們面前一站,叉腰大笑,又指了指自己身後緩步走過來的慕容長青,“這邊還有一個退了親的,今兒真是齊全!”
司徒盈袖見慕容長青來了,忙轉過身,在沈遇樂發作之前,拿手掌捂在她嘴上,對鄭昊道:“二皇子,您怎麼又來了?有何貴幹?”
謝東籬本來轉身要走,眼角的餘光瞥見鄭昊和慕容長青來了,腳步就慢了下來。
鄭昊笑嘻嘻地道:“我這不是又來陪人送東西了嗎?”說著往慕容長青那邊努努嘴,不過他的話是衝著司徒盈袖說的,目光卻往沈遇樂面上掃過去。
沈遇樂將司徒盈袖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掰開,裝作沒有看見慕容長青,對鄭昊故意說道:“給誰送?別又是長興侯世子吧?!——鄭二皇子啊鄭二皇子,你本是天潢貴胄,奈何要做這低三下四的三姑六婆之舉啊!”說著,還在臉上颳了兩下,不留情面地埋汰鄭昊。
鄭昊的心情卻似十分愉悅,一點都不以為忤地道:“沈二小姐真聰敏!沒錯!我就是又幫長興侯世子送東西的!”一邊說,一邊指著身後的大車道:“那裡是一車皮子,是慕容世子孝敬沈夫人的,剛從北面興州運來的,我看這車皮子著實不錯,不是興州本地的貨,應該是跟北齊那邊的榷場交易換來的皮貨。皮子厚實,軟乎。一張銀狐皮,底下玄黑,只毛尖上有一絲銀白,一點雜色都沒有。我南鄭國的皇宮裡,也很少見到這樣好的皮子!”
“切!”沈遇樂撇了撇嘴,“你們南鄭就沒有冬天,從來沒有下過雪,有皮貨才有鬼了!”
“哈哈!被你識破了!沈二小姐確實機智無雙!”鄭昊一跟沈遇樂搭上話,就十分興奮,“那我考考你,我這車上,還帶了什麼東西過來?你不許看,只許猜!”
“這有何難?”沈遇樂白了他一眼,“讓我來猜!”她大步向鄭昊帶來的大車走過去。
鄭昊抿唇微笑,容色無雙,連樹上的鳥兒似乎都看呆了,連叫都不叫。
司徒盈袖笑著要跟上去。
謝東籬趕忙叫住她:“袖袖!別過去!”一邊走過去,有意無意將司徒盈袖擋在他身後,隔絕了慕容長青的視線。
明擺著鄭昊對沈遇樂有別樣的情愫,大概只有袖袖這個榆木疙瘩看不出來……
慕容長青走了過來,皺著眉頭看著謝東籬道:“謝大人,袖袖這個名字,不是您能叫的。”袖袖是司徒盈袖的乳名,只有最親近的人才能這樣叫她。
就連慕容長青以前都沒有叫過。
“我為什麼不能叫?”謝東籬漠然問道。
“連姑娘家的閨名您都不能隨便叫,更何況是乳名。”慕容長青臉色沉了下來,看著司徒盈袖縮在謝東籬身後的樣子十分礙眼,“盈袖,你過來。”說著,對著司徒盈袖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