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我就放過他。」
夢鳩想:我為什麼要為一個剛還威脅過我的人跟你走?
但是——
嘴角勾起,大妖想:這樣不也挺有趣嗎?
似乎和太宰相處久了,他也染上對方膽大包天的壞毛病。
在遊戲即將結束之前,稍微……給他找些麻煩也不會被責備吧?
夢鳩如是想到,平靜的回答。
「好,我和你走。」
之後過去一個小時,實在找不到人的雨宮和也給太宰治發了一條郵件。
此時還在酒吧裡的太宰治隨時點開後,目光沉凝了。
織田作之助在旁發問:「發生了什麼?」
「青瑛被劫走了。」
織田作一愣,看著起身後就把手機揣口袋裡的太宰治,對方看起來連一刻都不打算耽擱的樣子,想了想,他問:「有我能幫忙的嗎?」
太宰治毫不猶豫的搖頭。
「織田作,接下來你要做的就是不要讓任何人找到你,包括我。」
織田作之助歪頭:「原因呢?」
太宰治眼神認真:「因為這關乎我接下來的計劃。」
「好。」
織田作之助從不會違背太宰治任何一次認真的建議,這一次也同樣。
「那我這就回去把老闆和孩子們帶走。」
太宰治丟給他一張沒有身份證明的黑卡。
「用這個離開橫濱,到其他城市暫居,事情結束後我會叫你回來。」
「那你怎麼辦?」織田作撿起丟在桌面上的卡片,隱約察覺到他將要去做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太宰治眸色深而晦澀,淡淡的笑意勾勒在嘴角,給人一種虛假和不真實的感覺。
「我?我去接青瑛回來。」
織田作靜靜看他,忽然感嘆:「……你們兩個關係真好。」
太宰治笑出聲,表情驟然古怪。
同一時間。
夢鳩跟自稱安德烈·紀德的外國人一起離開,一路上穿過不少破爛的房子和積水覆蓋的小路。
等到達目的地後,他看眼牆角堆積的垃圾,空中飛舞的蒼蠅,吸吸鼻子,即可以說是男性的氣味,也可以說有什麼東西變餿之後的酸臭燻得夢鳩有些睜不開眼睛。
「這裡就是我們的據點,至於你……你眼睛怎麼了?」
安德烈介紹到半路回過頭,發現夢鳩眯著眼睛一副難以忍受的模樣,他神情中隱隱的冷淡有些維持不下去,詫異的詢問出聲。
夢鳩只用一秒來猶豫自己要不要據實以告,一秒後——
安德烈聽到這名自己帶回來的少年用十分微妙的口吻問道:「你們住在垃圾堆裡嗎?」
原本很有氣勢的氛圍,瞬間被破壞的一乾二淨。
偏偏夢鳩還誠懇的朝他提建議。
「就算身邊都是男人,基本的衛生打掃也不能忽視。」
安德烈幾度張口,前士兵老實的說道:「我們已經沒有精力去在意這些。」
他們是從戰場上回歸的幽魂,是失去信仰的囚徒,自守護國家的信念被效忠的政客們親手打破,他們這些人的生存本能就全部轉變成了一件事——追逐死亡。
夢鳩平靜的凝視著安德烈那張滄桑堅毅的面孔,淡色的眼眸透出微不可查的倦怠。
安德烈低下頭,好像十字架前等待審判的信徒。
這個男人有做過什麼嗎?
神啊。
他殺過人。
他做過錯事。
他的靈魂汙濁不堪。
然而這一刻,夢鳩替他回答。
「他救過一個女孩,那是個可愛的菲律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