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不給人看就不給人看。」夢鳩隨意的說道,動手去摘頭上那些零碎。
紅葉確實下了大力氣去打扮他,但是夢鳩本人其實並不太喜歡。
對著圓鏡中的自己,夢鳩把固定用的發卡拆下來,頓時白髮如雪,散落耳下,他稍微用手指整理就將髮絲間的毛躁感壓了下去。
這時那股超脫性別的魅力已經不如剛才那麼驚人,夢鳩也更習慣卸妝後的模樣。
他邊拆邊唸叨道:「紅葉姐可能有強迫症,本來就只是換身衣服,結果她非要拉著我,最後連妝都畫上了。」
嚴格來說,妖怪並沒有性別,尤其是千年以上的大妖,本體更是他們習慣的姿態,化成人形後的模樣,一般都是用來和人類交流,或者是癖好特殊。
所以夢鳩這麼說也不是反感,就是覺得太顯眼了。
太宰治在旁邊一直沒有開口,直到夢鳩把自己頭上的東西拆卸的差不多了,他才說道:「既然不喜歡那就應該拒絕,她又不能強迫你。」
夢鳩:「說是這樣說,但是終究還是沒辦法開口……」透過鏡子看眼坐在自己身後的太宰治,他用手帕把眼睛上的金紅粉末擦去,一邊擦一邊說,「畢竟紅葉姐也是好意,頂多有些惡趣味。」
「……」太宰治靜靜看著他把自己臉上的妝容清理的一乾二淨,還把外面穿著的這件女式吳服脫下來疊放整齊,穿著裡面那身略顯清冷的深色浴衣,朝他笑了起來,夢鳩道:「還等我幫你卸妝嗎?」
太宰治聳肩,隨意的用手背把嘴唇上的口脂擦掉,視線若有若無的落到夢鳩的嘴唇上,垂下眼簾,收起眼底浮動的黑暗氣息,經過控制之後變得平淡的語氣流露出一股看好戲的意味。
「待會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席?」
夢鳩果斷拒絕。
「你出場還好,我去的話算是怎麼回事?」
「有什麼不好的?就當見見世面,還能給森先生找點麻煩。」太宰治唯恐天下不亂的期待道,夢鳩卻是敬而遠之,聞言無語的提醒他,「你這樣我可能這輩子都出不去港口大樓了。」
太宰治一頓,彷彿才想起來這茬。
夢鳩起身後和身形修長的少年四目相對,古典的男士吳服襯托出他俊雅如詩人般的氣質,拍拍他的肩膀,再度提醒道:「你該『上班』了。」
時間快到了,親。
太宰治:「……」
某種意義上,夢鳩或許是最瞭解太宰的人也說不定。
別人難以從如今的太宰身上找到他還青澀的痕跡,但是他卻總能從這名少年身上發現各種各樣的可愛。
也許,原因就是妖怪的世界總是比人來的單純。
距離那天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幕,太宰和夢鳩還好,比較受影響的還是中原中也這位無辜人士。
那之後的幾天,夢鳩幾次和中也偶遇,他都會臉紅紅的匆匆退走。
次數一多,太宰難免諷刺道:「嗚哇,你這副樣子像是沒見過女人的初哥!需要我幫你介紹經驗豐富的大姐姐嗎?」
中原中也額頭一跳,怒吼:「你又在發什麼瘋!」
「哈啊?」太宰治不甘示弱的挑高了聲線,衝著他指指點點,「你見到青瑛就會臉紅的樣子你以為我沒看見嗎?」
中原中也的氣勢猛然一頓,腦海中又浮現起那天的畫面,耳根忍不住泛起熱意。
太宰治看得火大,眼神陰冷的嘲笑起來。
「中也,你可不要打壞主意哦。」
語氣低沉,雖然沒有強烈怒意的反應,但是直覺系的中也幾乎是立刻拉滿了戒備,警惕的盯著他。
兩個人互不相讓的對視,氣勢在空氣中炸開了強硬的火花。
夢鳩想,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