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退回到半個小時以前。
離正式開席還有四十分鐘。
來的路上,陸梵音就到了地方先找黎焰說幾句話,老太太點頭說知道了,等車停穩,便在老蘇的陪同下獨自進場。
去年宋青山過世的時候在場的不少人都去祭拜過,因此老太太一進場,那些老一輩的紛紛過來打招呼。
其中有念著跟宋氏珠寶多年交情的,也有準備好瓜子板凳看宋、陸兩家笑話的。
畢竟當年那起意外可謂是轟動全城,直到今天談起豪門醜聞,依舊會提到陸錦程,宋南梔和宋傾寒這三個名字。
“宋老太太,好久不見了啊。”
向她走來的是一位約莫七十歲的老人,老人手裡牽著的,是與之風雨同路了幾十年的老伴。
老太太一眼就認出來了。
“老周,周嫂,哎呦,真是,我說你倆越活越年輕了,猛的一看,我都快不認識了。”
周老太太樂呵呵的上前。
“老姐姐,這麼久沒見了,身子骨可還好啊?”
“好好。”
老太太點頭。
“身子是沒什麼大問題,就是這腦子啊,不行了,記不住事,不管什麼東西啊,一轉身就忘了。”
周老太太攙著她。
“都一樣,年紀大了,記性啊,就差了。”
一圈招呼打完,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壓低了聲音。
“對了,老姐姐,你前些日子打電話跟我說的那事,是真的嗎?”
說著,周老太太有意無意的瞄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關鳳英。
聽了這話,老太太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當然是真的。”
周老太太還有點不信。
“可是我想,不太可能吧,他們平時做事挺上道的,怎麼私下裡是這種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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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冷冷的“嘁”了聲。
“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想想,不管上一輩有什麼恩怨,孩子總是無辜的,他們背地裡這麼欺負梵音,別說沒有一個長輩的樣子,搞不好是有什麼隱情,不瞞你說,到現在我都懷疑當年是他們姓陸的害死了我們家南梔,然後把罪責都推到梵音身上,這樣在外人看來,就好像我們宋家欠了他們的,你說這有多惡毒。”
周老太太好像被說動了。
見她不接話,老太太再接再厲。
“像咱們這把年紀的人,看到孩子們過得好,心裡肯定是高興的,要不是做賊心虛,哪兒至於跟一個晚輩計較的?”
周老太太越聽越覺得是這麼回事。
“照你這麼說,梵音這些年可受了不少苦啊。”
提到這個,老太太跟個戲精似的,眼睛刷的一下就紅了。
“誰說不是呢。”
她扭頭,對著老蘇眨眨眼。
蘇坡愛豆立刻會意,從口袋裡掏出手帕,遞了過去。
老太太接過,擦了擦。
誰知越擦,越覺得眼睛發酸,剎那間,眼淚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周老太太一看,嘿,怎麼還真哭上了?
“喲,老姐姐,您可穩著點兒啊,小心身子骨。”
這會兒已經不是老太太說不哭就不哭了。
是這眼淚根本不聽使喚。
她乾脆順水推舟。
“這想想,也怪沒勁兒的,你說我,老伴去了,女兒也去了,外孫女這麼多年沒見了,好不容易找到人了,一聽,還被欺負了這麼些年,我真的是……心疼的喲……”
眼看她哭得越來越傷心,周老太太剛想安慰兩句,可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