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焰從未有過這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他癱坐在沙發上，還是和以前一樣，坐沒坐相。
“算了，他愛怎麼說都隨便吧。”
越描越黑，索性不描了。
陸梵音收了笑容，片刻後，忽然冒出一句“對不起”。
黎焰不解看向她。
只聽她說：“我知道明星不能隨便談戀愛，剛才那樣說，會不會影響到你？”
她的眼神很直接，也很純粹。
黎焰耳朵先紅了。
“呃，沒事，反正我糊。”
“糊是一時的，我相信，將來一定會紅。”
黎焰擺了擺手，不在意。
“那就等紅了再說吧，”目前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問，“我是沒什麼，倒是你，你剛才為什麼說是女朋友啊？”
就算死不承認，傅文清也不會拿他們怎麼樣。
陸梵音冷靜而淡定。
“不那麼說的話，你經紀人不會這麼快結束話題。”
只是這樣？
黎焰莫名感到一股失望。
他垂下眼，長睫蓋住了眼底的黯淡。
“況且……”
聞言，黎焰抬起頭：“什麼？”
沙發靠著窗戶，窗簾沒拉。
天已經亮了，今天天氣很好，萬里無雲，晨光微熹。
陸梵音走過來，蹲下，頭仰起來，透亮的太陽光落進眼底，將瞳仁染成了漂亮的琥珀色。
“況且，這具身體是我的，我找自己做女朋友，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四目相接的瞬間，時間彷彿靜止了。
黎焰看著自己的臉露出溫柔和煦的笑容，失神幾秒後感覺到心跳越來越快。
“可，可是你，你說不會跟我結婚的。”
結結巴巴，面紅耳赤。
陸梵音順手捋了下頭髮。
半乾的短髮往後，形成一個飄逸的大背頭。
“只是女朋友，又不是結婚，”她一股子渣女的氣息，“就算要結婚……”
她起身，嘴角的笑容更深。
“也可以啊。”
黎焰吃驚：“可，可以？”
陸梵音點了下頭。
她手摸向結實的腹部。
黎焰感覺到了。
觸感癢癢的。
“你這具身體被我養得那麼好，怎麼可以便宜了別人。”
“……”
——
在陸家這樣的環境長大，陸梵音學會了一件事。
那便是遇到重大問題的時候，永遠有Plan B，甚至Plan C。
只是以往都是自己準備，而今天的Plan B，卻是陸南音事先安排的。
吃了那麼大一個虧，傅文清借的那套禮服是萬萬不能再用了。
好在陸南音用錢在時尚界砸了點名聲出來，緊急之下，聯絡了一個經常與二三線明星合作的造型工作室。
黎焰這張臉，皮相骨相俱佳，就是做造型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反正有錢賺，對方痛快的答應了。
坐在化妝鏡前，陸梵音在想舞蹈動作。
傅文清看著衣架上懸掛著的禮服，內心忐忑不安。
雖然不是高定，卻也比先前借到的那套檔次高。
“老狗。”
“嗯。”
傅文清趁著化妝師離開，立刻湊過來，壓低嗓音問：“你這算不算吃軟飯啊？”
陸梵音手機開了靜音，畫面上是表演曲目。
她按了暫停：“什麼意思？”
傅文清指了指衣架：“那禮服是你女朋友幫忙弄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