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吃完，黎焰瞄向鍾思遠那桌。
還沒走。
看到女的夾起一筷子菜湊到男的嘴邊，他拿起手機，快速調整好角度，拍下了餵飯的一幕。
拍完，他想到一件事。
“你就一點沒懷疑過我？”
“懷疑什麼？”
黎焰嘴角抿了下，放低了聲音。
“就是周晃經紀人說我跟那劉太太的事。”
最初他被網暴的時候就有人造謠他跟某某某富婆有一腿。
如今富婆的名字換了好幾個，但他黎焰依舊是吃瓜網友眼中的爬床小白臉。
陸梵音直截了當。
“沒有。”頓了頓，她補充，“那是你的事，跟我沒關係，我不會費腦子去想是真是假。”
黎焰：“……”
你就不能讓感動這種情緒持續的久一點嗎？
“不過……”
陸梵音看了他一眼。
“哪怕跟我有關，沒有親眼見到，親耳聽到，我是不會相信的。”
就好比所有人都說是她媽害死她爸，可她始終認為那不是真相。
媽媽是個優雅理智的女人。
印象中，不管發生什麼事，她從來沒有歇斯底里過。
這樣冷靜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做出蓄意謀殺的事？
她一直想找出證據證明媽媽是無辜的。
但很可惜，警方的檔案是保密的，她根本不知道當年作證的人是誰。
加上事情過去很多年了，住戶換了一批又一批，即便她到過那個出事天台無數次，依舊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想到這裡，陸梵音嘆了口氣。
黎焰並不知道她的心思。
“如果所有的人都像你這麼客觀就好了。”
陸梵音淡笑。
“那這個世界就沒有矛盾存在了。”
她似乎讀懂了黎焰眼底的複雜情緒。
畢竟這段時間用他的身份活著，經歷了一些與過去相似，卻又不完全相同的事情。
“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希望你不要覺得我是多管閒事。”
“什麼？”
陸梵音思考了兩秒。
“之前我看到網上有人造你的謠，然後把截圖發給了黃寶怡，讓她聯絡律師處理，據我所知，這種案子很難取證，持續時間也很長，不過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
黎焰盯著她看了很久，也沉默了很久。
他的反應倒是讓陸梵音看不懂了。
“你要是覺得我多事，那我跟黃寶怡說一聲，律師不用找了。”
“不是，沒覺得你多事，而是……”
他難得正經，認真的表情像極了陸梵音過去的模樣。
“謝謝。”
陸梵音公式化的點頭。
“不用客氣。”
黎焰忽然笑了下。
“這種感覺很好。”
陸梵音沒懂。
“什麼感覺？”
晚餐時候喝了點紅酒，黎焰本人喝酒是不上頭的，可不知怎麼的，今天沒喝多少，竟然覺得耳朵根開始發燙。
他心想，估計是換了身的緣故。
“感覺啊……”
腦子有點暈了。
“本來是單打獨鬥的，現在好像有個人在背後默默支援，不再孤單了。”
黎焰單手托腮，水晶吊燈之下，屬於陸梵音的那雙眼睛亮閃閃的。
“謝謝你，公主大人。”
陸梵音微微皺眉。
“都說了我不是公主。”
黎焰不管。
“在我這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