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從牢裡出來之後我一直住這附近,每天來來去去的,閉著眼睛都認識。”
行。
有這句話,黎焰就放心了。
然而半個小時後。
套著溼漉漉衣服的黎焰開始打噴嚏了。
“哥們,你不說十分鐘就到嗎?”
綁匪A點開百度地圖。
“誒?不對啊,這上面說往右拐再走十分鐘就到的。”
聞言,黎焰震驚。
“你不說閉著眼睛都認識嗎?”
綁匪A面不改色的。
“對啊,我從床上走到門口都是閉著眼睛的,但是出門就沒閉著眼睛過。”
“……”
一個小時後。
黎焰氣喘吁吁的。
“不是,哥們,你老大到底是不是說的留活口啊?”
他懷疑這老小子是為了報復剛才的摔車故意用走路來累死他。
可是也沒道理啊。
之前摔了三次,他也沒報復。
老小子不能這樣不講武德。
最後兩人實在凍得受不了了,綁匪A打電話喊人來接,這才找到了地方。
目的地是一間廢棄的廠房。
角落裡還有兩張破破爛爛的床鋪。
地上雜亂無章的丟棄著被捏扁的易拉罐,盛著雞骨頭的飯盒與其他一些生活垃圾。
“……”
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嗎?
綁匪A進門就喊。
“老大,人質帶來了。”
身形高大的男人聞言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
“你他媽的能不能小聲點,你……”
老大剛一抬手,還沒有動作,綁匪A嚇得跟孫子似的躲到了黎焰身後。
“……”
兩雙眼睛就這麼默契的對上了。
這老大看著脾氣很暴躁。
估計很難搞。
想著,黎焰率先表示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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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揮了揮手,勉強擠出一抹笑。
“Hi~How are you?”
——
一年前的黎焰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用一個女孩子的身體在一座要窗戶沒窗戶,要門沒門,說是密封實際到處透風的廠房裡跟兩綁匪邊喝酒邊吹牛逼。
具體是怎麼開始的,他也說不清楚。
只記得問了一句“你真的是從牢裡出來的嗎”以後,凶神惡煞的老大突然紅了眼眶哭了起來。
接著下去,氛圍就變得十分祥和了。
老大見黎焰冷的發抖,主動送上了全場唯一一件乾淨的軍大衣給他套上。
三人席地而坐,一人開了一瓶啤酒。
也不知道是誰開的頭。
可能是那看起來跟沙雕似的綁匪A。
那老大就這麼沒心沒肺的跟黎焰嘮起監獄生活了。
甚至拿出了斥巨資購買的一袋怪味豆。
“大姐啊,我跟你說……”
“這幾年在牢裡,我過的真是……”
“不信你問我兄弟……”
“我倆同一個房的,還一起刷過馬桶。”
“真的太苦了……”
“……”
講到激動的時候,這位人高馬大渾身肌肉甚至黎焰懷疑他胸肌會抖動的老大竟然“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大姐,你是不知道啊,在裡頭我一天起碼要幹十個小時的活,有時候產值跟產量完不成任務,週日還要去加班,吃的也不好,穿的也不好,腦袋被剃光了跟個滷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