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後或許會是三朝帝師,門生眾多,你還沒有站穩腳跟,就算有陛下和太子殿下支援,也不一定抵得過悠悠眾口。」
靠在樹上,一番親密過後,嘉月依偎在陸凜懷裡,由著他給自己整理肩頭凌亂半褪的衣衫,指尖依舊無意識地勾著男人朝服的玉帶,濕糯著嗓子喃喃細語。
「除了秦時禮還有誰打過你主意?」
給嘉月繫好腰間墜著金鈴鐺的錦帶,陸凜一邊摸她的肚子,一邊沉聲詢問,嗓音帶著莫名的危險和深意。
好像嘉月說了,那些人就會遭到飛來橫禍
「我在同你說認真的,你怎麼岔這麼遠呀。」
回過神的少女仰起頭看向男人稜角分明的俊臉,抬起指尖想要摸一摸他那兩道無法再淡的傷疤,卻被陸凜握住手放在唇畔吻了吻。
「少操那些沒用的心。」
「老子瞭解以後要重點『關照』的同僚,不行?」
挑了挑眉,男人答得漫不經心,鳳眸中一片幽邃,又劃過幾分讓人心顫的暗芒,他仍纏繞著香甜的舌尖微動,抵了抵牙槽,冠冕堂皇的模樣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結實的臂膀環過嘉月的腰背,陸凜穩穩地托住她變得有些笨重的身子,帶著她往前走,在花園的鵝卵石小徑上散步。
「騙人。」
「沒及笈時便有許多名門望族來溫府提過親。」
「若沒有那次意外,此時我約莫也已另嫁他人。」
「你就欺負不了我了。」
他那點壞心思嘉月怎麼可能猜不透,眼波微橫,柔水一般拂過他,勾得陸凜喉結髮緊,一時忘了吞嚥,只猛地俯身親了親她眼尾那抹纏人的弧度,留下絲許濕漉光澤,倒像是嘉月哭了。
「小白眼狼,把你能耐的。」
「嫁給老子心裡偷著樂還差不多。」
說鬧脾氣鬧脾氣,說讓老子睡地板就要睡地板,老子就差把你當祖宗供在頭頂。
調侃歸調侃,但也不影響陸凜因為嘉月這話產生的不爽和一絲可恥的慶幸。
她其實說的沒錯,秦綏帝和皇后都中意她,如果沒有那場意外,她多半已經是太子妃。
他們最終會變成君臣,隔著一道永遠無法僭越的天塹,此生陌路。
那場意外差點要了她的命,但也成了他們的緣分。
欠她的那一串糖葫蘆,拿她的那五兩銀子果真都是要還的。
垂眸看向嘉月凸起的肚子,陸凜唇角勾起略顯深沉的弧度,視線落向不遠處一樹即將開放的桃花,也不知是被那抹粉色暈染,還是因為湧上的回憶,男人鳳眸中多了一分少有的暖色。
「陸凜,陸凜」
難得靜下來想過去的事,陸凜的思緒飛得有點遠,嘉月喚了他兩聲男人方才回過神,側首看來。
「你在想什麼呀?」
依偎在他身旁,少女一雙大眼睛清澈地倒映著上方的陸凜,纖長的眼睫扇了扇,無聲地說著「我想知道」。
「糖葫蘆。」
摸了摸她圓滾滾的肚皮,男人低笑一聲,略帶深意地道。
「又騙人。」
「罰你給我做醋溜白菜。」
抬起腳尖輕輕踩了踩他的黑色長靴,留下小小的灰色鞋印,嘉月笑眯了眼睛,舒暢之餘又帶點不服。
不告訴就不告訴,我總會有辦法的。
「溫嘉月,昨天吃麻辣魚頭,今天又要吃醋溜白菜,你這口味說變就變?」
古話不是說什麼酸兒辣女?
她這也沒個定性。
陸凜眯了眯眼,又一次看向嘉月比尋常孕婦大些的肚子,難免有幾分狐疑。
莫不是懷了倆?
「那我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