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想到,剛才王氏也說過,這個乳孃班子裡的人,她都查證過,都是窮苦人家出身,因此也就沒有解散她們,只是換了個教習而已。
而且已經有十人去別的府邸做乳孃,大概是口碑不錯,所以才有名聲在外的說法。
現在看來,換的教習,也是換湯不換藥。
已經出去的乳孃,盛思顏打算讓王氏還是將那些人追回,還剩下的這五個人,肯定要被王氏遣散了。
盛思顏沉吟著又問道:“你是最能幹的,也不過如此,別的人也可想而知了。”
芸孃的麵皮抽搐兩下,不敢再爭辯了。
“行了,你起來吧。出去讓木槿給你拿藥抹在背上,等下我使人送你回家。”盛思顏淡淡吩咐道。
芸娘一驚,忙道:“大少奶奶,您不問別的了?”
“還有什麼好問的?”盛思顏也驚訝,“你還有什麼沒說的嗎?”
“我……我和大公子的事……”芸娘小心翼翼地道,眼神閃爍,不斷覷著盛思顏。
盛思顏愕然,“你還不死心啊?你別往臉上貼金了好不好?我的夫君,我知道得比你清楚。你再要胡說八道,小心他氣頭上來,讓你活不過今天!”
芸娘聽了,差點沒暈過去。她再一次沒有想到,她的含沙射影、欲迎還拒,居然一點作用都沒有!
這個女人,難道就沒有一點點小心思?
芸娘想起鄭大奶奶說過的話,“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但是蛋之所以為蛋,是因為它很脆弱。所以只要先敲破了蛋,自然就有縫可鑽了。”
她剛才在做的,不過是試圖在大少奶奶和大公子的夫妻關係中敲破一條縫而已……
這一招,她的同門用過,據說非常有效。
那些矜持高貴的夫人奶奶們,聽了她們這樣的話,根本就不敢去跟她們的夫君對質,只是把這個疑問深深埋在心裡。
有了先入為主的懷疑,自然以後看什麼就像什麼,沒事也要整出事來。
像大少奶奶這樣完全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可能嗎?
一定是裝的!
芸娘知道周懷軒就在藤蘿雕花地罩的另一邊,抹了抹淚,更加柔弱地道:“大公子沒有對我怎樣,我也只是為了給小少爺餵奶。大少奶奶您不要為難大公子……”
“你要他對你怎樣啊?”盛思顏無奈地撫了撫額,“他跟你唯一的接觸,就是剛才抽了你兩鞭子。若不是知道我要問話,他一鞭子就抽死你了,哪裡還能留你在這裡不死心地饒舌?”
“但是大公子確實看見我餵奶了!”芸娘被盛思顏不以為然的態度激怒了,不顧一切地道,“我沒有撒謊!不信您可以叫大公子進來對質!”
盛思顏笑了笑,懶得再搭理她,故意道:“看見了又怎樣?難怪大公子那天吐了好久,原來是因為這個,我還納悶呢……”
居然把她引以為傲的豐滿說成讓人噁心嘔吐的東西!
芸娘一口氣上不來,就此暈了過去。
盛思顏無語地看著暈倒在地上的芸娘,兩鞭子沒能把她抽暈,自己諷刺了她兩句,倒是暈過去了。這人的腦回路真是奇葩……
“來人,芸娘暈過去了。”盛思顏懶洋洋地對外面招呼了一聲,發現自己胸前也開始脹鼓鼓的,有些不舒服地揉了揉。
薏仁忙帶著婆子進來,把芸娘抬了出去。
周懷軒走了進來,走到盛思顏床邊坐下,突然道:“……我沒看。”
盛思顏一愣,下意識道:“沒看什麼?”
看了看周懷軒鄭重嚴肅的神情,盛思顏恍然大悟,笑著伸出一隻手,搭在周懷軒肩上,道:“我知道,你不用解釋。”
周懷軒抿了抿唇,定定地看著盛思顏,似乎在等她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