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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娘?您這是怎麼啦?”王二哥迎了上去。
王氏抬頭看見是王二哥,愣了一下,還回頭看了看院門,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進錯院子了。——他們家住隔壁嘛。
王二哥笑道:“您沒走錯院子,我是在幫您守門呢。您不在家,只有思顏一個小姑娘,我擔心她害怕。”說著,伸手幫王氏取下她背上的揹簍。
王氏很是疲憊,沒有拒絕王二哥的幫助,道:“二柱,多謝你想著我們家思顏。要不是有你們這些好鄰居,我一個女人家帶孩子,真是不好過啊。”一邊說,一邊整了整吊在胸前的胳膊。
王二哥拎著揹簍,跟王氏一起進去,往臺階上走。
“思顏說您進城了。”王二哥有些疑惑,天這麼晚了,京城早關城門了,王氏是怎麼出來的?如果是關城門之前就出來的,那也不用走這麼久啊?
從京城到王家村,走得再慢,一個時辰也回來了。他們其實是在皇城根兒底下,經常說自己是“天子腳下”,很高大上的感覺。
王氏眼神閃了閃,有些躊躇,但是扭頭看見王二哥瞭然的眸子,還是說了實話,“我沒有進城,我是進山採藥去了。”
“採藥?這麼晚了,您一直在山上?”
王氏點點頭,“我要找一味很少見的藥,尋到天黑也沒有找到。後來,還被蛇咬了……”說著,把胸前吊著的胳膊伸到王二哥面前給他看。
王二哥嚇了一跳,忙道:“我家有上好的治蛇毒的藥,您等等,我去拿!”
王氏忙阻止他,“不用了,我已經吃了解毒藥了。”說完又好笑,“你也是經常進山抓蛇的。怎會不知道被蛇咬了,如果不能馬上服解毒藥,就會沒命的道理?——我要等到你現在給吃解毒藥,早就死在山裡回不來了。”
王二哥鬆了口氣,不好意思地道:“我一時沒想起來。”又道:“您要再進山,可以叫我一起去啊。我經常抓蛇,那山裡哪裡有蛇,我一清二楚。”
王氏很是感激,道:“你們幫了我們孃兒倆太多的忙了,我怎好意思一直麻煩你呢?”
兩人在門口的臺階上站定,說了幾句客氣話。
王二哥打了個哈欠,捂住嘴道:“您回來了,我就回去了。思顏已經吃了飯,洗了澡,早早就睡下了。”說起盛思顏,王二哥就想起她今天的事兒,想了想,還是先給王氏交了底,“王大娘,今兒思顏在女學犯了點錯。不過她們先生已經罰過她了,留堂抄書。”又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王氏聽得一愣一愣地,半晌才道:“這孩子,真是……”居然也沒有責罵盛思顏的意思。
王二哥徹底放了心,告辭而去。
王氏撫了撫自己被蛇咬過的胳膊,雖然散了毒,但是紅腫的部分還要過一個多月才會消褪。
“還要再等一個多月才能進山。”王氏嘆口氣,推門進去。
屋裡沒有熱水,王氏就著涼水擦了擦,換身衣裳,倒頭就睡。
盛思顏。
“卑弱第一。古者生女三日,臥之床下,弄之瓦磚,而齋告焉。臥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磚,明其習勞,主執勤也。齋告先君,明當主繼祭祀也。三者蓋女人之常道,禮法之典教矣。謙讓恭敬,先人後己,有善莫名,有惡莫辭,忍辱含垢,常若畏懼,是謂卑弱下人也……”唸到這裡,吳嬋娟突然卡殼了,她怎麼也想不起來下面的內容。
女先生笑著讓她坐下,道:“已經很不錯了,再繼續讀兩遍,就能背全了。”
吳嬋娟臉色好轉了些。
牛小葉哼了一聲,道:“先生,思顏早就會背了。”意思是,吳嬋娟你裝什麼神童……
吳嬋娟聽了惱火,回頭道:“那就讓盛思顏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