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哭紅了一雙杏眼。
皇帝初時還寬慰幾句,後來就有些不耐了:“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呢?”
齊貴妃也不敢說讓皇帝收回旨意,只翻來覆去強調:“皇上, 臣妾實在是捨不得他……”
“捨不得?捨不得……”皇帝雙手負後,踱來踱去,略一沉吟,“那朕對外公佈,說齊貴妃薨逝,讓你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私底下隨著他去就藩怎樣?這樣你們母子就不必分開了。”
“這……”齊貴妃目瞪口呆,“皇上,臣妾並無此意。”
“嗯。”皇帝頷首,“朕覺得也是。老四還未成年,你也不可能拋下他,只隨老大去。”
本來就不算能言善辯的齊貴妃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好一會兒才懇求道:“皇上,就不能等一等麼?讓他在京城多待兩年?”
封地甚遠,一旦前去就藩,只怕這輩子都回不來了。以前也有皇帝疼愛兒子,生前一直不讓其就藩的啊。
“等?等到什麼時候?”皇帝瞧她一眼,“等到朕龍馭賓天,他再使點手段、好去跟太子奪位?”
齊貴妃只得道:“他不敢有這份心思……”
“既然沒這份心思,那就早去封地吧。”皇帝揮了揮手。
皇帝態度甚是堅決,齊貴妃磨破嘴皮也沒有用。跟在皇帝身邊多年,她十分清楚。小事上,皇帝很好說話。遇見大事,他只要拿定了主意,那她怎麼哭求都沒用的。
不過好說歹說,皇帝總算是同意讓他們稍微緩兩三日再離京。
於是,二月初二,太子的生辰就變成了餞別宴。
謝澤年紀尚輕,沒有過壽時大擺宴席的習慣。若是以往,他完全可以推拒,可眼下這情形,他再若拒絕,未免顯得不近人情。
是以他就答應了在生辰當日與兄弟姐妹一起,在東宮小聚。
只是如此一來,他今晚就不能回清水巷的家見那個叫纓纓的“妹妹”了。也就是說,他今天若見她,只能在皇宮,還必須在白天。
謝澤略一思忖,忽然揚聲:“長壽!”
“殿下有何吩咐?”長壽快步上前。
“你去瑤華殿找韓女傅,幫韓雁鳴帶句話。就說請她過來一趟。”
長壽遲疑了一下,有幾分不確定:“是殿下要見她,還是韓雁鳴要見她?”
謝澤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淡:“你覺得呢?”
想了想,長壽小聲道:“是韓雁鳴。”
得,他又問了句廢話。
恐怕韓女傅目前還不知道殿下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