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那個逃債去國外的爸,像,又不像。
世上爸爸千千萬,孩子抓鬮選父母,全憑運氣。
有他和藺從安那樣的父母,也有邱盛景和小寶媽這樣的普通地愛著子女的父母。
鬱久強迫自己不再想剛才那個人。
別說他的記憶已經模糊,就算真的是那個人,又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鬱久早就當他死了,那他不管活在世界的哪個角落,都是死了。
磨蹭了半小時,鬱久繞道,從另一棟樓回了林主任的辦公室。
談話仍沒有結束,鬱久渾渾噩噩地歪在沙發上,小小睡了一會兒。夢裡全是光怪陸離的碎影,無厘頭的情緒在腦中翻湧。
“……醒醒。”藺先生的聲音。
鬱久掙扎著睜開一隻眼,看到藺從安的臉,瞬間鬆了口氣。
他張開雙手:“困……”
藺從安無奈一笑,攬著鬱久的腰,提了口氣,把人抱了起來。
“那我們走了。”藺從安冷淡地跟林主任說。
林主任一如既往笑眯眯地,揮揮手:“好粘膩哦……記得我說的。”
藺從安冷颼颼地甩了個不滿的眼刀,把懷裡的鬱久往上託了託,踏出了門。
鬱久把臉埋在藺從安頸窩,突然很想哭。
藺從安淡淡問:“做噩夢了嗎?”
“……嗯。”
鬱久平復了一下,拍拍藺從安的肩膀:“放我下來吧。”
兩人慢慢走,鬱久打起精神問:“結果怎麼樣?林主任怎麼說?”
藺從安捏了捏他的後頸:“快好了。”
“真的啊!”他很快雀躍起來:“如果只是稍微的感覺遲鈍,其實跟正常人也沒區別啊,四捨五入已經算好了!”
“嗯。”
困擾多年的問題慢慢痊癒中,藺從安也感到一陣輕鬆。
快樂的泡泡剛開始在空中飛起,藺從安的手機響了。看了一眼來電,是久安集團的公關部。
藺從安接起,聽了一會兒,眉頭皺起來。
“你們密切注意著,看看發展。”
“怎麼了?”鬱久問。
“你那個邱教授,發了微博。”藺從安頭疼地點開app,解釋道:“因為找不到小寶被打的證據,他在微博公開發言,以人格擔保事實,讓那個姓周的老師辭職,還讓他保證以後再也不做教育行業。”
鬱久一言難盡:“……他擔保有用嗎?況且那個姓周的不會聽話吧……”
邱盛景從青音賽開始,就展現出了極低的微博情商。
他彷彿一個與時代脫軌的固執老頭兒,一天到晚講著我們古典人,我們古典人,雖然熱血,也引人發笑。
至今都有鬱久的粉絲,有事沒事調侃一下邱教授,帶著偏見看比賽,打臉疼不疼?
但邱盛景從沒回應過,即便有鬱久在前,他還是不肯改變自己的認知。
這幾天,他多次找周德嘉周旋,卻始終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校方因為他的糾纏,如同文班長預測的那樣,提出了妥協的方案——辭退或調任周老師,但檔案裡不能寫上沒有證據的揣測。
這意味著,周德嘉仍然有機會做個老師。
邱盛景和小寶媽,在某些方面像得不得了,他倆帶著正義感,堅決認為事情不能這樣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