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全有恨不得把那個蠢貨的腦袋擰下來!
這是生怕查不到我們頭上,上趕著送證據是吧?!
問題是誰能想到,那個髮圈它獨一無二,值錢到燙手!
警察迅速介入,把那個傻逼控制起來,從另一個方面展開了調查。爵爺和他張全有一晚上裝孫子打招呼,全都白費了!
王經紀看著張全有黑沉的臉色,欲言又止,關上門出去嘆了口氣。
“唉……我是不是得開始重新投簡歷了?”
正心事重重地想著,王經紀的電話突然響了。
“……啥?醒了?!”
……
“藺先生!”鬱久驚喜道:“楊述醒了!”
鬱久此時已經回過一趟家,洗了澡後帶了些日用品過來,還在醫院套間小廚房裡面做了點簡單的飯菜。
藺從安雖然沒有大礙,但傷口太深,醫生建議還是觀察兩天,防止感染之類,鬱久乖乖聽話,摁著藺總打算住滿一週。
他們剛吃完,鬱久便從楊媽媽那裡得知了這個好訊息。昨日的陰霾散去,鬱久現在高興得不得了。
“要去看他嗎?”
“明天吧。”鬱久把碗摞到水池裡:“讓他先跟父母處處,其它事都不急。”
愛樂公司陷入風波,聞風而動的記者們從中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關注度在網上直線上升。
這還要多虧了那個絃樂偶像團體,他們正參加的選秀節目也給這個事件增加了熱度。
但最關鍵的還是楊述——他剛自殺,公司就曝出種種醜聞,讓人不得不產生不好的聯想。追究的人多了,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藺從安說:“過幾天再去看也行。現在出了這種事,弘揚肯定急著把公司拋掉,說不定這會是久安集團史上最快的一次收購。”
“……”鬱久無言以對:“不許偷偷讓郝秘書給你送檔案了。又不急這幾天。”
藺從安假裝預設,低頭剝了只反季節的橘子。
撇開公司間的暗潮湧動,三天後,鬱久去見了楊述。
因為天氣熱,加上之前被揪頭髮揪出了陰影,鬱久又把頭髮剪短了。楊述的病房門開著,他帶著一束花走進病房,見到楊述正捧著一本《古典人生》,封面上還是自己的照片。
鬱久臉一熱,敲了敲門:“楊述你好……”
楊述驚訝抬頭,隨後彎了彎眼睛:“你好,鬱久。”
他已經聽楊媽媽說過了鬱久的事,知道自己昏迷期間,鬱久不僅幾次來探望,他家先生還請了醫院最好的醫生來會診。
對他一個陌生人做到這樣,楊述內心難以置信的感激。同時他也感到了深深的愧疚。
他醒來後理智迴歸,意識到那天自己的行為給鬱久帶來了多大的困擾。
見了人,欲言又止,回去自殺,怎麼看怎麼像鬱久對他做了不好的事……
於是楊述先為自己的行為道了歉。
鬱久把花放下,坐在了他床邊的椅子上:“你父母才是最傷心的,道歉了嗎?”
楊述恍然說:“嗯,我睡醒以後,覺得我還欠著很多人的對不起……”
“是你那個後輩?”
楊述驚訝:“你知道了?是的……我始終對不起他……”
陽光正好,照在鬱久帶來的百合上,花瓣上有淡青色的脈絡,像輸送生命的血管。這個很適合穿白色的青年鋼琴家坐在病床上,笑容清淡溫雅。
他比鬱久大好幾歲,眼角已經有了淡淡的細紋。
鬱久對他和後輩的事不評論,倒是好奇地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那天在盛世琴行的宣傳會上,你說科技會取代鋼琴家,是認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