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教室以後,同桌的哼哼女孩見到他,眼睛一紅,竟然嗚嗚地哭了起來。
鬱久頭大:“不是你跟老師告狀的嗎?我剪頭髮你哭什麼?”
女孩:“哇哇哇……你為什麼剪了頭髮還能有熱度……”
鬱久震驚,差點又掏手機,想了想還是憋住了。
課間做操前,教導主任又把鬱久叫去了辦公室。
鬱久這一天,從進校門前就過得十分疲憊,只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這會兒被老師抓來,他無奈地說:“老師,頭髮是你讓我剪我才剪的。”
教導主任和顏悅色:“不是這個事。”又補充:“哦,你頭髮要表揚,很好!學生就要有個學生的樣子,都參加高考了,就要好好學習嘛……不是。”
他想起原本的話題:“我是說,四月學校有個文藝匯演,你看看,你能不能來表演個節目啊?”
本來這種事是輪不到復讀班的。
一來大家學習緊張,二來他們原來多數不在這個學校,沒有歸屬感的同時,也不適合參加活動。不過另一方面講,學校也沒收過鬱久這麼有才藝的復讀班學生。
鬱久來這個學校上課,是走的韓宜娜的關係,換句話說,鬱久本來是進不了這個復讀班的。現在學校有事找他,又是這麼無傷大雅的事情,他當然答應得沒有絲毫猶豫。
教導主任完成任務,頓時高興起來,看著短髮的鬱久越看越乖。
“我記得你是拉小提琴的?還拿了獎?”
鬱久趕緊道:“不不,是彈鋼琴的。青音賽的冠軍。”
“噢!”教導主任一拍腦袋:“學校是不是還要為你配琴啊?鋼琴好像是有的,就是擺好久了……不管,反正你準備個節目,到時候有專門負責這個的老師,會跟你溝通的。”
鬱久爽快點頭。
溫度升高,風不再凜冽,季節正式走進了春天。
他的近照傳遍了微博,莫名其妙又起了一小波熱度。可惜這些照片破壞了藺大總裁的好心情,統統讓公關部找微博刪了。
鬱久白天聽聽課,晚上練練琴,在家和藺先生用英語對話的時候,窘迫的頻率越來越低,開始像模像樣。
鬱久知道,別的都好說,英語是他逃不過去的坎。不管是明年的肖賽,還是今後可能有的留學機會,會英語都是必要的。與其到時候再臨時抱佛腳,不如現在就重視起來。
某天早上,有個陌生的老師在教室門口找他,鬱久被前座提醒,跟那個老師出去了。
“鬱久對吧,我是樹人的音樂老師,我姓趙。”老師戴著無框眼鏡,年紀不大,俊秀斯文。他溫言細語道:“一週後就是匯演了,你曲目準備好了嗎?”
“這麼快了嗎?”鬱久這才想起來:“沒關係,我一直有練……選曲的話,我什麼都能彈,老師挑吧。”
趙老師眼睛一眯:“果然很厲害啊,不愧是青音賽的冠軍。這樣,你午休來一趟藝術樓吧,我和你還有另一個學生,一起講一下注意事項。”
鬱久答應了,中午加快速度吃完飯,進到了那棟從未踏足的藝術樓裡。
樹人高中,藝術樓夾在兩棟五層高樓中間,外牆是深灰色的磚,屋頂卻是紅瓦。進去後除了兩側的階梯教室,就是下沉式的禮堂。
路過一間階梯教室,鬱久聽見半開的門裡傳來鋼琴聲。
宇。
熙。
獨。
家。
他推開門,見一個短髮女生正坐著彈月光奏鳴曲,早上見過的趙老師在一旁抱臂站著。
鬱久走進,等女生彈完後才出聲打招呼:“趙老師好。”
女生眼下青黑,看了他一眼,招呼也不打地站起來讓到一邊,聲如蚊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