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隨便吃吃吧?我會做飯的!”鬱久又問:“劉阿姨哪兒人啊?”
劉阿姨講了些家裡的情況,還是不太放心:“做一兩頓還好,天天做累不累啊?洗碗怎麼辦呢?哎你們為什麼不回個老家呀……過年還是要回去的哇……”
鬱久想了想,心裡也有了點偏向。
他便問劉阿姨有什麼秋城特產,比較好吃的。
劉阿姨聽他這話像要回老家,熱情地帶他挑選了些秋城特色風鵝,醬菜,銀絲糖之類。
“這醬菜真的好吃哇,我每年都要買好多帶回去,老人都喜歡的……”
鬱久好好好買買買,最終和劉阿姨提著大包小包地回了家。
劉阿姨去做飯,鬱久上樓,跟藺先生提了提回老家過年的事。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不知不覺買了好多年貨,估計我倆吃不掉,你爸媽也不稀罕,要不我們回去一趟吧?帶你看看我家……”
藺從安把電腦合上,揉了揉眉心,語氣卻是輕快的:“都聽你的,只要你想。”
決定了行程,時間卻有點緊。
就算有司機開車,萬一堵在高速路上,他們也只能乾熬著。
這大冬天的連下車打羽毛球都做不到,太冷了,煮火鍋也不優雅……
鬱久靈機一動,趕在了三十號的凌晨,提著大包小包和藺從安踏上了回小縣城的道路。
夜裡車少,路上開了五個多小時,進入了那座平凡小縣城的範圍。
鬱久靠在藺從安的肩膀上睡得昏天黑地,完全沒有觀賞周圍景色的心緒,直到司機叫他們,才迷迷糊糊醒過來。
車窗外,銀裝素裹。
鬱久推開車門,一陣凌冽的寒風像刀割一樣刮來,他趕緊縮回腦袋,從腳下的袋子裡掏他們倆的厚羽絨服。
以前每年入冬他都要生病,今年大概是藺先生養得好,到現在還沒有要感冒的跡象。但他可不想過個年把自己搞病了,拖著鼻涕賀新春。
藺從安也醒了,剛醒時眼神沒有聚焦,散在空中的一點上,有種不符合他平日氣質的茫然。
鬱久把羽絨服蓋在他身上,覺得可愛,沒忍住親了他一下。
藺從安這才真正醒了,擼了一把鬱久的亂毛。
穿上衣服下了車,半隻腳踏進雪裡,朝陽映出滿地光輝,很是刺眼。
鬱久道:“就在前面,有個還不錯的賓館,我們就住那兒去。”
藺從安跟著他,深一腳淺一腳的去了。
小縣城這兩年也變了不少。
路修了,商場開了,據說還有年夜也不休息的新超市。
地上有零星的鞭炮碎屑,到了明天會更多。
鬱久和藺從安在賓館睡了個回籠覺,被樓小川的電話吵醒,才知道對方比自己回得還晚。
樓小川火車倒是順利到了市裡,然後被堵在了往縣裡走的國道上。
鬱久:“……那你們要幾點回啊?”
樓小川大喊:“沒有們!只有我!我一個人!”
“啊?你的滿哥呢……”
“死了!”
鬱久:“……”
向樓小川委婉地表達了一下大過年了,這麼講不太好的中心思想,鬱久掛掉電話不好意思地對藺從安說:“我們要晚點去樓小川家了。”
鬱久只有一個外公,兩人在這裡無親無故,後來跟樓小川玩得好了以後,鬱久和外公逢年過節都是去他們家過的。
樓小川家離他們家不遠,但是人丁興旺,又熱情,年年招待,鬱久也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