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
邱教授抓著小熊的手:“我們古典人……一時不被認可……也不能認輸!要,要堅持……”
小熊眼神發直:“嗯嗯……”
鬱久晃晃暈暈的腦袋,從小熊身上跨過去,打算去趟洗手間。
出門前,他想起剛進大堂時那道令人不舒服的視線,想了想又回頭推推小熊:“熊同學,你上廁所嗎?”
小熊:“我、我上,我們古典人,就算不被認可,也要堅持上廁所……”
鬱久:“……”
鬱久掰了好一會兒,才掰開邱教授的手,跟小熊一起來到了三樓的洗手間。
小熊放完水後進到隔間蹲大號去了。鬱久洗完手,又撩起涼水衝了把臉,感覺清醒了不少。
他湊近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臉。
他喝酒上臉,明明覺得還好,臉上卻粉紅一片,用水衝了半天都衝不下去。
鬱久掏了掏褲兜,點了根菸等小熊,吸了兩口又摁滅了,換了顆糖塞進嘴裡。
最近他戒菸卓有成效,保持著一天一根,癮也不那麼大了。繼續下去,成功指日可待。
胡思亂想間,他不經意又看了一眼鏡子。
門口突兀地站著一個人,一動不動。
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為什麼不進來?
鬱久腦子遲鈍,反應了半天才回過頭。
那人個頭長相都屬中上,一身白色的休閒服,很打眼。
“鬱久……”他眼睛細長,看著鬱久的眼神中有幾分怨毒。
鬱久嚇了一跳,臉上的紅色褪下去不少。
“你是……?”
白衣服咯咯地笑了兩聲,也不回答,而是自言自語道:“你有什麼好的……一個鄉下人……一窮二白,長得也就那樣,搭上藺從安的手段,竟然是賣身……?”
鬱久心中一刺,臉色瞬間變了。
“賣身啊……怪不得從安答應結婚……原來是這樣…………我費盡手段,找了無數機會,怎麼也沒想到,他最後會這麼隨便……”
鬱久後退了兩步。
這個人明顯喝醉了,而且認識藺先生,關係還不淺。連藺從安父母都不知道的事,他竟然知道了。
這令鬱久陡然升起幾分不安。
“本來我以為,從安這樣冷心冷情的人,不會輕易地中招……誰知道你一個賣身的鄉下小子,手段還……挺高明?”
白衣服走近兩步,離鬱久越來越近,要藏不住了。
“……你究竟,用了什麼手段?你不過就是個,可憐蟲,一個沒有教養的,暴發戶的兒子……父親逃債,母親自殺,你的罪孽活該下地獄……”
鬱久已經退到了隔間門前。
他背抵在門上,頭向後仰,眼前這個說著醉話的人還在不停的靠近。
他甚至能聞到對方鼻息裡的酒氣。
“而你……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你好像也有病?精神病?被關在家裡,日日發瘋?你的鄰居、你的老師、去過的醫院……全都記得你……”
鬱久一僵。
剛剛打算將人摔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你這樣的人……這樣的人……”
砰地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