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宙說他被那位局長騙了。
因為藺從安不在青州,憑他一人壓不住場子,他為了主題樂園能順利動工,才不得不陪著那位局長玩。
他的解釋不是沒有漏洞,但藺從安心灰意冷,懶得再追究,加上主要精力還要花在消除對集團總部的影響上,索性不再管。
只是他心裡,已經不再拿都宙當朋友了。
藺從安沒想到的是,他以為都宙只是膨脹了,想求財,可事實卻不是他想的那樣。
先是跟楊冰妍混到一起,又在這裡對著鬱久大放厥詞……
藺從安簡直想吼一句:誰給你的勇氣?!
“從安……”藺從安這一腳揣得有點狠,都宙感覺自己肋骨都要被踹斷了,小心翼翼地撐著坐起來:“……我哪裡有病……”
藺從安額頭青筋直跳,強忍怒氣道:“你到底要說什麼?我今天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都宙愣了愣,突然咯咯咯地笑起來。
這笑聲放在男人身上要多詭異有多詭異,簡直像鬼上了身:“就算我有病,那你就沒病了嗎?”
藺從安臉色更沉了幾分。
“他有病,我有病,你也有病啊!”
都宙好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臉色肌肉神經質的顫抖,大約是喝多了?
藺從安皺眉,後退兩步。
“你的病比我們還重呢……你看你,藥吃了多少,國外飛了多少次,怎麼都治不好吧?”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白色的衣服被弄髒了好像也不知道,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醫生說呢……你這病要是治不好,以後越來越嚴重,走不好路,拿不好東西,那不就跟殘廢一樣了嗎?咯咯咯……難怪你家人要你生孩子……怕你哪天就死了吧……?”
“只有我……只有我愛你……我不嫌棄你……你記得我們小時候的事嗎?你說討厭自己的姓,不想生在藺家……”
“這樣也好啊……不要害怕病,怎麼樣我都愛你…………”
都宙說著,抬起頭,卻見洗手間裡已經沒有人了。
藺從安竟然走了?
就這樣,話都不聽他說完,把他丟在這裡,走了?
都宙踉蹌著站起來,一手撐著隔間門一手摁著肚子,難以置信地倒抽兩口氣。
“……嗝、從安……”
話沒說完,他前方的隔間門被猛地推開,門板砸臉!
“唔!”這一聲巨響,讓都宙面門一片麻木,門牙都鬆動了。
他仰面向後倒,後腦勺又磕上了冰冷的瓷磚牆,又聽得咚一聲。
推門的小熊同學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麼。
“嗷……邱老師……我們古典人……”他壓根沒看到地上躺著個人,直接出了門。
……
鬱久心亂如麻。
在那個莫名其的人開始長篇大論後,他就被藺從安拉著,迅速離開了那個洗手間。
藺先生走得很急,他不得不邁大步才能跟上,走到一樓時人都微喘了。
“藺先生!”他眼看著兩人就要走到馬路上了,不得不出聲提醒。
藺從安這才如夢初醒,轉頭看向鬱久。
他有點僵硬,不復平時的從容:“你怎麼樣?”
鬱久敏銳地感覺他心情不好,但一時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剛才那個白衣服的神經病後面的喊的話,他只模糊聽到了幾個字眼,難道戳到了藺先生的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