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抖,轉身要逃,卻被鬱久快步追上。
“曹公子!”
曹地廣恨不得鑽到地裡去。
他事前根本沒得到訊息說藺從安居然會來啊啊啊!
兩人站在角落,曹公子標誌性的齙牙磕了下自己的手:“哎,那個鬱、鬱久……”
曹地廣——官二代,胡作非為,愛養狗腿,膽小。
就是他,在酒吧第一次見到鬱久彈琴,然後狠狠羞辱了人家,回頭再把他推薦給了藺從安。
曹地廣那天純屬一時衝動,後來見到藺從安竟然真的把鬱久帶走以後,還懷疑了半天自己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誰知道這鬱久這麼有本事,不僅把那位傳說中的暴力狂哄得服服帖帖的,領了結婚證,還上網秀恩愛?
曹地廣作為一個無所事事的二代,和其它精英不同,特別愛刷各種八卦。
看著鬱久一路走來,心中可惜的成分固然有,但欽佩更多……能把藺從安整服帖了,還不值得欽佩嗎?!
他是閒的,可其他人不是啊。不少人還沒更新資料庫,只以為鬱久是個上位的小妖精,就算知道他們結婚了,也多半以為有什麼隱情。
剛才那個少年就是這樣。
曹地廣如此這般解釋了一通:“剛才那個人,是特地從蔚城趕過來的,是個搞地產家老闆的私生子,姓陳,叫陳源。他大概不認識你,以為你是誰家包養的小情人,對你不太客氣,你別跟他槓。”
說罷曹地廣求饒道:“您大人有大量,第一次見面的事情我跟你賠罪了,你可千萬別去藺總面前說我的壞話……”
鬱久有點好笑。
“我要說你壞話早說了,還用等到現在?但我還有個問題問你。”
曹地廣咧著齙牙:“您說啊!”
“他後來為什麼用那種,可憐的眼神看我?”
“呃……”
曹地廣眼珠一轉,鬱久及時用一記膝踢提醒他注意措辭。
“……”曹地廣捂著肚子:“就,就是,我一開始不是跟你說過,藺從安私生活很亂的……傳說玩死過人……”
鬱久腦袋上冒了個問號。
仔細想想……好像是有人說過。
只是他和藺從安在一起後一直很和諧,從沒覺得他有哪裡不好,便把這些全忘了。
尤其是現在,過了這麼久,他自認對藺先生已經很瞭解,完全不信這些是真的。
曹地廣:“哎這也不是我說的啊,您別跟我計較了……我就是覺得,你不信,也沒辦法讓別人不信啊。”
鬱久無奈,放走了齙牙曹公子。
酒過三旬,談生意拉關係的暫時告一段落,衣冠楚楚的人們紛紛去到樓上頂艙。
頂艙像一隻巨大的玻璃罩子,罩住了最上層甲板。
外頭寒風凜冽,裡頭溫暖如春。震耳的搖滾樂響在耳畔,說話都得用大聲的。
鬱久和藺從安跟著姜天上來的時候,只見不少人帶來的女伴們都脫掉了矜持的外衣。
身材曼妙的少女們在泳池邊嬉戲,不時有人跳下去,濺起一片片水花。
路過飛鏢盤,檯球桌,人群喧囂。
鬱久揉揉耳朵,藺從安卻很習慣這樣的場合,被王嬌嬌拉著去了另一頭的賭桌。
長圓形的賭桌,共坐了八個人。
上首是王嬌嬌,順時針依次是藺從安、姜天,剩下幾個人鬱久都不認識。
但鬱久眼尖地看到,坐在藺從安對面的一個高個子男人,懷裡摟著的女孩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