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久肯定在看笑話吧,說不定心裡樂開了花!
薛蓉蓉魂不守舍地混到他們唱完,在鬱久即將出門前叫住了他。
鬱久轉頭:“怎麼了?”
薛蓉蓉咬牙道:“你為什麼不說你成了名人?那個藺老闆也不是普通人!”
不是普通人的藺從安正站在門外,聽到鬱久說:“我們有什麼義務向你報備?”
“我,我好歹是你嫂子!”
鬱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也知道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薛蓉蓉漲紅了臉,正要反駁,就聽鬱久擺了擺手機,搶先道:“不過你可能很快就不是了。”
話音剛落,薛蓉蓉手機鈴聲響起。見是王軍,她下意識心虛地按掉了。
手機鈴聲轉瞬又開始瘋狂炸響,薛蓉蓉心中後悔不迭。
她是抱著想法來的,以為成功了便可以順手甩了王軍,可現在,她的目的不僅沒達成,可能連原來的男友也……
可惜,有些事情,做了就要付出代價。
……
第二天,鬱久成了名人和藺從安是個大富豪的訊息不脛而走,凡是認識的,沾親帶故的朋友家人,都免不了討論一番。
鬱久拿冠軍的事情其實不少街坊都知道,但他們不知道那個比賽比得好了,可以成為大明星一樣的人物,也不知道藺從安究竟是什麼程度的有錢。
鬱久接了幾個電話,就不想再多呆,打算今天帶藺從安去看看自己曾經的家,明天就回秋城去。
樓小川昨天光顧著通知他,自己到最後都沒去那個同學聚會,據說臨時買了火車票回彤城了。
鬱久猜又是和他的“滿哥”的事情,暗歎好好一個樓小川,談個戀愛折騰成了神經病。
昨天夜裡又下了一場雪,地上潔白如新。
鬱久帶著藺從安穿過安靜的街道,最後來到一間破破爛爛的小平房前。
小房子安靜地立在雪地裡,門鎖鏽跡斑斑,鬱久從窗臺的凹槽裡掏了一把鑰匙,開啟門。
泛著灰塵的空氣呼地吹出來。
鬱久轉頭笑道:“我欠債那會兒差點把這兒賣了,但一時半會兒實在賣不出去。”
“還好沒賣。”
屋子裡一共二十幾個平房,配一間廚房,廁所甚至擠不下兩個人。
逼仄矮小,塵封著歲月。
窗臺旁供著一隻佛龕,左邊豎著鬱久母親的照片,右邊是外公的,都顯出些陳舊的色彩。
鬱久來到佛龕前,掏出打火機點了一炷香,插進香爐裡。
雙手合十拜了拜,鬱久介紹道:“這是我的愛人,藺從安,我們結婚了。”
藺從安也上前上了一炷香。
完了以後,鬱久蹲在地上從床底往外拖箱子,說是有些小時候的獎狀在裡面。
藺從安幫著翻,終於在各種課本之下,發現了三張獎狀。
都是鬱久在被稱為鋼琴神童之前,在更小的比賽裡獲得名次的獎狀。
藺從安沉默片刻,問道:“到這裡來以後,你怎麼練琴的?”
鬱久說:“就三條街外,還有一所職高,那家的禮堂裡有一臺還行的鋼琴。我給他們老師送了點東西,就一直讓我用了。”
“不過我一開始也沒那麼勤奮,荒廢了兩年吧。”
他聲音中略有遺憾。
將東西規整好,拿了個袋子裝了獎狀和幾本日記本,鬱久又鎖上了門,和藺先生往賓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