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出一隻來,他突然發現,半透明的紙鶴肚子裡,好像還有一張字條?
藺從安猶豫了半天要不要拆開,最後還是抵不住好奇,將它拆開的同時一步步拍了照,生怕等會兒不能復原。
紙條掉了出來,藺從安撿起,開啟——
【這顆是橙子味的,很好吃,可惜被我吃啦!藺先生,你只能聞聞糖紙了:)】
“……”藺從安哭笑不得地把紙條塞回紙鶴肚子裡,又照原樣把紙鶴疊好。
誰要跟你搶啊,本來就是給你買的……
紙鶴被放進糖罐的一剎那,一滴眼淚掉在桌上。
……
藺父藺母在宅子裡唉聲嘆氣。
昨天他倆去公司找兒子,被兒子當著所有人的面不給臉。
藺父以為,兒子在家裡跟他們吵架只是家裡的事,他們是萬萬沒想到,在外面,他也這麼橫的。
開什麼玩笑?藺從安是姓藺的!沒有藺氏,能有他嗎?
這個偌大的集團,裡頭勢力盤根錯節,當初藺從安站穩腳跟,難道沒有他藺父和藺爺爺的功勞嗎?
就連藺從安現在手裡的股份,不也是從他這裡繼承的嗎?
藺父視自己的權威為理所當然,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的發展已經不在他的掌控範圍內。
這些年,孩子越來越不聽話了,以前的叛逆多少還有點小打小鬧的成分,但現在,他無疑已經羽翼豐滿,成了一個成熟的大人。
藺父陡然發現,如果從安不認這個爹,不要那點情面,那自己拿他半點辦法都沒有。
這實在是一個令人震驚痛心的發現。
飯吃到一半,傭人拿著電話來請示藺父。
藺父接了,聽了幾句就皺起眉來:“股東大會?”
藺母緊張的看過去,半晌藺父才掛掉電話。
“怎麼了,是從安又幹什麼了嗎?”
不知為何,從昨天開始,藺母就覺得心慌慌的,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藺父回過神來:“不知道,說明天提前開股東大會,所有人都會去。”
“不去會怎麼樣?”
“為什麼不去?!”藺父氣壯:“我們要是不去,就等於失去了表決權,萬一那小子又出什麼么蛾子,還不被他牽著鼻子走?……我說你,怕什麼?”
藺母掐著自己的胳膊,哭出聲來:“我,我也不知道……”
藺父被哭得不耐煩,這份焦躁一直持續到第二天。
藺從安走進會議室。
這是藺氏集團總部最大的一間會議室,大大小小的股東來了二十多位,藺從安從容邁步,青年才俊,氣質卓然。
本月例會提前召開,走程式的部分也不能丟,藺從安讓秘書先把該說的說完了,眾人也都滿意最近的走勢。
接著藺從安站到臺前,丟下一顆重磅炸彈。
他要拆分集團!
藺父腦袋嗡的一聲,當場就覺得血液上湧。
“我不同意!”
這是在瞎胡鬧嗎?這麼大的集團,說拆分就拆分?
“臭小子,你也太不負責任了,你問問在座的叔叔伯伯,怎麼可能同意你胡鬧!”
會議室寂靜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