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報名點,設在秋城音樂協會。
已經是報名的最後一天,視窗那兒完全沒人。鬱久一過去,填了表交了錢,拿到回執時,還傻傻站在原地發愣。
“這……這就好了?”他把那張藍色的信箋拿在手上摩挲,翻來覆去地看。
視窗小姐姐笑容滿面地對他說:“簡化流程,方便你我~小哥哥,祝你取得好成績!
外頭陽光正好,鬱久站在梧桐樹的樹蔭下面。
他小時候參加過青音賽,只是那時他不用管這些,有母親給他鞍前馬後的跑流程。
而現在,需要他自己過五關斬六將。
最艱難的坎兒已經過了,今後,就是真正拼實力的戰場。
他將藍色的信封仔細揣好,覺得自己一定不會輸。
報名視窗裡的值班小姑娘百無聊賴地玩著自己的指甲。
她的手機鎖在櫃子裡,上班時間不能玩。報名已經是最後一天,幾乎沒人來,她只能無所事事。
就在她想提前下班走人的時候,突然跑來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男孩,長得也是人模狗樣一表人才。
對方一路跑來,氣喘吁吁,問道:“今天是還能報名?”
值班小姑娘見到帥哥笑出八顆牙:“對呀,你也是來報名的嗎?”
“對,報名表、給我一張!”
那人對著表唰唰一通填,生怕晚了幾秒就交不了了似的,見小姑娘收了表格填好回執遞給他,才鬆了一口氣。
今天一共只收到兩張報名表,小姑娘把它們用一個夾子夾在一起,隨口聊道:“呀,你也學鋼琴的呢!剛才有個小帥哥也是報的鋼琴誒。”
年輕人這會兒渾身輕鬆,也有了聊天的興頭,接話道:“是嘛?不過也很正常吧,畢竟青音賽鋼琴是大項。”
年輕人說著,目光不經意間瞟過前一張報名表的頂端。
“等等!”他在突然喊道,然後把手粗魯地伸進視窗,一把搶過小姑娘手裡的紙。
“哎哎你幹嘛?別弄壞了這個要歸檔的!”小姑娘著急,卻夠不到年輕人抬高的手。
他臉色煞白,手也抖起來,在小姑娘揚聲要喊人的時候才回過神來,把捏出了痕跡的紙塞回了視窗。
鬱久。
鬱久?!
年輕人連個道歉也忘了說,轉頭就跑,走到僻靜的拐角處一個電話撥了出去。
“哥!”
他急得要破音了,電話另一頭的青年卻聲音沉穩:“怎麼了?我在忙,金老師這邊……”
“忙個屁啊!你知道今天青音賽有誰來了嗎?”
“什麼誰?怎麼回事?你知道什麼?”青年音陡然變得尖銳:“老師都跟你說了好幾次,今年比賽不准你參加,你還沒練到位,怎麼就是不聽?湊什麼熱、”
“鬱久!!”年輕人不等對面嘮叨完,大聲吼道:“我看見了鬱久的報名表!!”
對面沉默兩秒,直接破了音:“不可能!”
“是真的,我親眼看見的!鬱久他回來了,真的是他!”
……
下午,鬱久在他那城中村的小出租屋裡等來了藺從安派來的人。
造型師和服裝師都帶著助理,浩浩蕩蕩五六個人,揹著箱子徒步上六樓,走到頂上的時候一個個都有點我是誰我在哪兒的禪意。
為首的造型老師見了鬱久第一面,喊道:“取經路上千辛萬苦,幸好最後看到佛祖,我的小寶貝兒長得也太可愛了吧!”
鬱久很不好意思他們在這種條件下奔波,倒了水以後還切了隔壁劉奶奶送來的黃瓜給他們解渴。
造型老師喝了兩大杯水,讓助理們把東西全堆到了床上,小小的出租屋直接被擠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