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一個野蜂飛舞就夠我點的了好嗎!鬱哥的小蜜蜂我永遠也聽不膩!”
領班大姐走到她身後,屈膝對著她的屁股一頂:“幾點了?”
“啊啊啊佳佳姐,別催別催我就去換!”女大學生嗖地一下竄到後面去了。
“佳佳姐。”鬱久也打了個招呼。
“哎!”領班大姐低頭,小聲問:“你前天問的,預提工資的事,我問了下店長……店長好像不太同意的樣子。”
說罷她擔憂地左右看了一眼:“小鬱,你老實告訴姐,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鬱久沒說話,把一首野蜂飛舞老實彈完,才抬頭笑著說:“沒事了佳佳姐,真的。”
“……有事要說啊。”
“嗯我會的。”說罷他又起了一首李斯特的《鬼火》,把後廚做小蛋糕的大廚都給吸引過去了。
自鬱久來了以後,這是這家咖啡廳每天早上必定上演的劇目。
琴行的老師踩著上班的點兒進來,瞧了鬱久一眼,陰陽怪氣地走到通往二樓的樓梯口。
“哼,又在這兒炫你的技呢?一個野蜂飛舞而已,你今年都幾歲了?任誰練個十年也練會了,每天來回叨叨也不嫌煩。”
這位琴行老師是負責給顧客做推薦的,不帶琴行的學生,但也是音樂學院畢業的本科生。她跟琴行老闆沾親帶故,很是看不起鬱久這樣的空降野路子。
雖說給咖啡廳客人彈秋日的回憶之類的曲子,給她幹他肯定不願意,但見鬱久得到別人的喜愛,她心裡還是不爽。
女大學生第一個嗆聲回去:“我們當然不如牛老師牛啦,牛老師琴彈得好,牛逼也吹得好,難怪姓牛呢!真是好牛啊!”
牛老師臉綠了。
女大學生還不放過,得意洋洋地甩甩手裡的抹布:“牛老師也是秋音畢業的,哪天給我們也表演一個野蜂飛舞啊?我大俗人一個,就是喜歡聽這個!”
牛老師真不會野蜂飛舞,聞言氣吁吁地上樓去了。
領班也沒說什麼,等鬱久彈完了,就拍拍手示意開始一天的工作。
鬱久心中有事,走神的時候給自己彈了八遍夢中的婚禮,彈到領班的佳佳姐都來敲他的頭。
他沒注意到,在他忙著切歌的時候,有個高大的男人,推門走進了咖啡廳。
是藺從安。
“老闆老闆,老闆娘就在這兒打工嗎?你真的不是被騙了嗎?他漂亮嗎?身材好嗎?”
……身後還跟著一個聒噪的助理。
第7章
小田是藺從安的生活助理,太過話癆還愛逮著人嘮嗑兒,一嘮嘮一宿。一開始他強行壓抑本性競爭上崗,不到一週就原形畢露,藺從安一開始煩他煩得要命,本來要郝秘書第二天就把人換了,結果人事那邊沒安排好,硬是讓藺從安又等了三天。
換了個助理以後,藺從安還老是幻聽。習慣了熱鬧以後,身邊太過安靜就很沒意思,還不如讓小田回來給他說說相聲。
在郝秘書委屈控訴的眼神中,小田又被調了回來。
他從此有了一個“被總裁賞識”的光環,昂首挺胸走上了人生巔峰,對藺老闆很是忠心。
鬱久在彈琴,把理查德克萊德曼輪過一遍以後,又開始夢中的婚禮。
小田跟藺從安坐在角落,咖啡廳裡安靜,他不好咋咋呼呼的,就壓低聲音道:“老闆——”
他的氣聲壓太低,聽起來像老爸。
藺從安眉頭一皺:“別瞎叫,說。”
“老闆,老闆娘咋彈這些歌兒捏……我老覺著像在看瑪麗蘇婦科醫院的廣告,不孕不育,無痛人流什麼的……”
“…………”藺從安本來不覺得,被他一說越聽越像,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