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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三
當程黯趕到時,林曉已經被人打暈,手腳都用粗繩子捆住,被扛在一個打手的肩膀上,他往屋裡望,角落裡斜躺著一個鼻青臉腫的男生,進氣少,出氣多了。
“把人放下。”程黯擋在路中間,他兩隻袖口挽了起來,露出底下精瘦的腕骨。程黯很少有大的情緒波動,作為醫生,見慣了生老病死,但此刻他溫和的臉頰上,卻是寒氣重重。
對於忽然跳出來的程咬金,黃毛先是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又四周看了下,發現這個林南搬來的救兵,還真的只是單槍匹馬,不由得笑得狂妄。
“你小子吃了熊心啊,膽子不小,敢一個人來,行,爺爺今天就給你好好上一堂課,讓你知道,沒那個金剛鑽,就別攬這瓷器活。”黃毛手高高一揮,底下人一起湧上。
他和扛著林曉的打手則在後面。
程黯在 二四
掌中的手骨節分明,細長白皙,可突兀的是其中間橫亙一條猙獰醜陋的疤痕。
殷羽鐸拇指在疤痕上輕輕撫摸,這是因為他才有的,他想這個人為他付出這麼多,可他實際上又做過些什麼,沒有。
這個人為他遭遇過種種苦難,冒著生命危險替他生下孩子,他從沒向他要求過任何事,任何東西,他感謝上天,能把一個這麼好的人,送到他身邊來,他會倍加珍惜的。
“……來,到你父親那裡去。”楚宥橫腰抱著小左放在了殷羽鐸腿上,他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到一邊把作畫的工具都拿了過來。
“坐著別動,我給你們畫幅肖相畫。”這並不是楚宥擅長的領域,他一般多畫風景類的插畫,鮮少有人物,不過這會忽然心血來潮,想給殷羽鐸和兒子畫畫。
小左背對著他父親趴在他大腿中間,見那邊楚宥拿起畫筆,在畫架上開始動作,眼珠子盯著,像是出了神。
殷羽鐸則看著楚宥,一張俊臉雖說沒多少表情,可眼底的情緒卻深邃得讓楚宥看到時,手裡的動作時有停滯。
肖相畫很花費時間,在十多二十分鐘後,小左就眼皮一搭一搭,睡了過去,殷羽鐸保持一個動作,基本沒動。
等楚宥完全畫好,幾乎過去了一個小時,他停下手,按摩了兩下手腕,隨後將畫紙取了下來,起身往沙發處走,殷羽鐸的視線隨著他的走動而轉移。
“看看,喜歡嗎?”楚宥將畫遞給了殷羽鐸,他笑意溫柔。
殷羽鐸垂目,看向鉛筆勾勒出來的簡單畫作,他陡然驚訝,這上面的人幾乎和他毫無差別,他以前也有見過做肖相畫的,但那些人畫的東西總會覺得差點什麼,現在他似乎有點明白,畫裡少了作畫人的情感,當你對要描繪的東西傾注了愛意,作出來的才會鮮活。
“很好看。”殷羽鐸並不吝嗇他的讚許,況且這完全值得。
楚宥道:“那我明天去買個畫框,把它框起來。”
“嗯。”殷羽鐸點點頭。
“那個賀擎……”楚宥把畫擱到桌子上。
聽到這個名字,殷羽鐸神色有了浮動。
“我想也許你該知道一下,他近期可能會有大的動作,有人委託我幫忙竊聽過他們的談話。”隨後楚宥把那次竊聽的整個過程和殷羽鐸簡要描述了一下,尤其是接下來會涉及的幾個時間點和地點。
因為其中一個離ac本部不遠,加上賀擎同殷羽鐸有私人恩怨,楚宥不想裡面有什麼事,會波及到殷羽鐸,他是他孩子父親,他想要他們都好好的。
“太危險了,你別再去做什麼任務。”殷羽鐸覺得心驚,楚宥每天都和他在一起,可竟然會獨自跑去做那麼危險的事,他難道一點不擔心自己安全。
“不會的,你相信我,我不會讓自己有事。”楚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