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學過?」白議員忍不住問。
「沒有。」時年說:「只是見過,挺簡單的。」
他說著已經完成了諸多工序,心說不就泡茶, 修行界見多了……他給自己倒了一杯, 滿意道:「還是得這麼喝,這茶,要不不喝, 要喝就得喝最好的。」
被當場打臉,白議員帶來的泡茶師卻也沒什麼好說的。
技不如人。
倒是白議員心裡有些複雜, 他本來想展現一下他們這些在主星上延續了許多代的大族風範, 結果誰曾想人家這茶泡得比他們還好。
他只得道:「我還以為你們小輩,都更喜歡喝咖啡。」
「錯了。」時年說:「我更喜歡喝奶茶。」
「不過既然覺得我更喜歡咖啡,您專門在飯店來這麼一出?」
這就是他比較喜歡在陸家呆的原因,沒這麼多彎彎饒饒。以為整這些別人看不出呢……見白議員不開口,他也不再開口了。
比沉默, 他就當打坐了唄,十年二十年閉個關他都能忍,這才算什麼。
他這樣, 倒是讓白議員有些沉不住氣了。
也越發覺得,他小小年紀,倒真的不同凡響。
明明是他的親孫子。
白議員嘆了口氣,開始主動開口,「當年白家的確十分艱難,並非有意不替你做主。至於後來,更是如果不是吳家,現在主星上可能就沒有白家了。」
這個時年倒有所耳聞,畢竟陸柏庭查過他,他後來把資料要過來還看了一遍呢。
薛遲當時還用特別奇怪的眼神看他,似乎是覺得他這樣看自己的資料挺奇怪的。
畢竟自己的事,自己還能不清楚麼。
中間這一段畢竟使得原主父母離婚,隨母去了邊緣星,算是大事,自然有提起過,雖然不太詳細。
白議員卻說得很詳細,但總結起來,也就是資料裡面那些。
「總之,你父親雖說是混帳了些,但他後來的所為也是為了白家。若非是吳家出手,白家當時就……而你母親只不過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兒,在那個時候根本幫不上什麼忙。若是白家真的一朝覆滅,你一樣過不了幼時的好日子了,甚至可能還會更苦。」
時年聞言簡直想笑了,白炳焱還真是個蠢貨啊!
看這樣子,他並沒有把自己已經知道了白子含是他親兒子的事情跟白議員說,不然對方絕對說不出這樣一翻話。
更不敢,在這種時候,把白炳焱的作為,說成是為了家族不得已。
他放下茶杯,開口道:「比起白炳焱,您的確很善長談話。要是換成他的話,保準這翻話說不到這裡,他也抓不到重點。」
但也僅止而以了。
時年起身道:「如果只是這些的話,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白議員立即道:「你就不能把眼光放長遠些,非得追著往事不放,這樣對你也並沒有什麼好處。回到白家,你將會得到更多……」
「你覺得往事沒什麼是因為你不是受害者,但其實這個世界上只有受害者能選擇是否原諒。」時年道:「而且以真心換真心,全是算計,又怎麼會有好結果。」
「最後,白家在我眼裡,還真沒什麼厲害的。」
「我又不是白炳焱。」
接手白家?白家腐爛成那樣了,砍枝葉往活救不費事兒麼,還得看那群噁心貨。就算這些都解決了,不也得勞心勞力……算了吧,他還是覺得現在這樣挺好,大事不用操心,小事更不必理會。
老闆在前面頂著,他在後面打打臉,多爽。
推門出去,薛遲正在門口等著,時年問他:「點菜了麼?」
薛副官:「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