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不急,先辦了弟弟的事再說。”
“你弟弟多大年紀?什麼學歷?有什麼特長?”站長端著茶杯往紅木椅子上一靠,右腿就勢架到左腿上。換了個話題,他又穩如泰山了。
陳明松把弟弟的大致情況說了一下。站長老氣橫秋地說:“這個不算什麼大事,告訴你家裡的人,婚事是頭等大事,比找工作的事重要,婚事定下來了,工作的事就有著落了。”
陳明松沒想到這麼大的事情在站長面前這麼簡單。他寒窗二十載,熬到手的不就是一份工作嗎?陳明松有些不放心,強調說:“家裡人的意思是,要我弟弟在城裡安家,和我有個照應。”
站長對陳明松的意思心領神會,伸出手來在陳明松的肩頭摸了一下,像在摸一塊光滑渾圓的石頭,爽快地說:“你是信不過我?也難怪,人事問題的水深著呢,不是一般人能摸得到底的。你放心,一家人幫幫忙是自然要盡全力幫到最好的。這點能量我還有。”
弟弟的事輕易就有了著落,陳明鬆放下了心中一塊大石。但這代價也是明擺著的。他和蘇姍的那一段情是徹底要劃上句號了。他最終沒能在蘇姍身上打下自己的烙印,時間一長,他會在蘇姍的記憶裡消失。時光會沖走一切。她肯定會忘記他!她那麼少不更事。忘記一個沒有給她打下烙印的人是太容易的事情。
自己可就慘了。在心裡留住一個不記得自己的人是對自己的傷害。可是不留又會怎樣呢?不留她,讓她在自己的記憶中掙脫,離去,漸行漸遠,永遠無法靠近!麗麗那麼粗糙的女人,決不可能成為他感情的皈依,不留住蘇姍,他的感情世界將會一片空白!如此算下來,留還是比不留強。多少不甘心啊,在心裡揣一個將會不記得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