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牧野的手放到鋼琴上的那一刻，安雲琪的心跳飆升起來。
他身上陌生清冽的味道滿是荷爾蒙氣息，讓她一張臉瞬間嫣紅如血，心跳如戰鼓齊擂。
曲子自然潰不成軍。
好在安雲琪也是學過十幾年鋼琴的人，很快她便調整了節奏，與江牧野合奏完了剩下的半首圓舞曲。
曲罷，安雲琪咬著唇抬頭望他：“牧野哥，你還是像小時候一樣，我剛才……有些緊張了。”
江牧野頷首。
穆春曉起了身，一臉感慨萬千：“十幾年沒聽到你們倆合作這首曲子了，還是從前的味道。”
安雲琪適時站起來，很自然的推著江牧野的輪椅回到會客區。
看江牧野神色淺淡，穆春曉忙笑道：“琪琪，你帶牧野去看看你們小時候的照片，我跟你爸去廚房看看午餐準備的怎樣了，待會開飯。”
安雲琪溫柔點頭：“好。”
……
書房。
安雲琪從書架取下一本厚重的相簿，封皮的樣式古舊，看上去是有些年份的物件。
她抱著相簿來到書桌，站在江牧野身邊：“牧野哥，小時候的事兒你還記得嗎？”她眨眨眼睛，語氣俏皮。
江牧野淡淡一句：“印象不太深了。”
安雲琪笑笑：“那我翻開相簿咯，我小時候長得不好看，你可不要笑我哦。”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卻又與安小小不同，她聲音裡有一股子魅意，這一點上，安小小素來坦蕩。
相簿翻開，舊時風景歷歷在目，幾頁之後安雲琪停了手：“喏，這就是我們兩個人的合影，也是唯一一張呢。”
照片上，少年一身黑衣眉清目朗，女孩白色公主裙稚氣未脫。
她的頭側向他的方向，笑容甜美溫馨。
江牧野確信，照片中的女孩是安雲琪，男孩是他自己。
記憶並沒有復甦，但模糊中的影像卻與照片中的情形隱約契合。
“當時，是住在這裡嗎？”江牧野語氣清淡。
“不是的。”安雲琪笑：“這房子是後來買的，小時候我家住在清水居。”
“清水居？”江牧野眸光幽深：“幾號？”
“18號呀。”
安雲琪笑的溫柔：“我們搬走以後那房子就給大伯一家住了……就是前幾天在錦瑟碰到的我堂姐安小小一家。”
“那房子是你家的？”江牧野挑眉，眸光深沉。
安雲琪點頭片刻又道：“不過這件事堂姐和大伯母應該是不知道的……我大伯去的早，我爸看她們孤兒寡母的不容易，就說房子是大伯留下的……”
說到這裡安雲琪眸子裡淚水盈盈：“我堂姐，也挺可憐的，所以這麼多年不管她怎麼對我，我都……”
她抿抿唇一副心胸寬廣的樣子：“無所謂的。”
江牧野沒有對她的款款濃情給出反應，只聲音清冷的問：“所以這照片也是在清水居拍的？”
安雲琪手指揩一揩眼淚道：“是的……你有沒有想起一點？”
江牧野勾了勾唇：“沒有。”
安雲琪放下心來：“沒關係的，記不得就記不得了，反正都是些陳年舊事。”
她頓了頓又笑：“對了，有件事挺有意思。”
“嗯？”
江牧野低低一聲，嗓音低沉，磁性十足，讓安雲琪的臉又紅了起來。
“我聽爸爸說，我們倆之間還有一段舊時婚約，是爺爺輩他們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