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是這樣,給他不合時宜又恰到好處的溫情。
他不會再對安棠心軟了。
絕不。
安棠徒步去藥店拿了退燒藥,回來的時候,一樓靜悄悄的。
她拎著袋子上樓,挨個敲門進屋,找遍所有的屋子都沒有看到賀言鬱的身影。
她站在長廊上,頭頂是橘黃的暖光,安棠抿著唇,抬眸鎖定最後一間屋子——
那是溫淮之的臥室。
一種不知名的怒火從心底躥起,安棠臉色冷厲,這次連門都懶得敲,直接擰開進屋。
屋子裡又靜又黑,窗簾也被合攏,襯得室內逼仄沉悶。
安棠抬手準備開燈,手腕卻被一股大力擒住,她被抵在牆面上,手中拎的退燒藥「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成了這寂靜室內唯一的聲響。
熟悉的氣息逼近,松雪般的冷香夾雜一絲滾燙,很矛盾,卻也更加危險。
安棠被擒製得動彈不得,於黑暗中怒視面前高大的身影,「賀言鬱,你又在發什麼瘋?放開我!」
然而,所有的質問、掙扎、憤怒,最後都化為天旋地轉。
安棠被扔在柔軟的床上,一具極有壓迫感的身軀覆過來,她的手腕被禁錮,直接壓過頭頂。
這種被掌控的感覺太熟悉了,安棠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賀言鬱,有話咱們好好說,你先放開我。」
「你為什麼在發抖?」賀言鬱輕輕笑出聲,俯身在她耳畔呢喃:「安棠,你是不是在害怕。」
「你在害怕什麼呢?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做。」
他的語氣有些苦惱,好似想不通,但很快又換上輕鬆詭異的語調。
安棠感覺他說話時,噴灑在耳旁的氣息,就像吐著信子的毒蛇。
黏膩、噁心。
「你是不是覺得和我在溫淮之的臥室做,讓你感覺難堪?」
「你是不是覺得對不起他,嗯?」
「別說了!」安棠心跳如鼓,那種湧上心頭的恥辱讓她情緒波動很大。
賀言鬱笑得更開心,就像一個瘋子,他抵著安棠,帶著涼意的吻落到她的頸側。
「安棠,你還記得你以前是如何跟我糾纏,又是如何跟我在床上滾落的嗎?咱們要不要再好好回憶一下,就在這怎麼樣?溫淮之的臥室,溫淮之的床,你覺得呢?」
安棠瘋,也只是在病發的時候,可賀言鬱的瘋不同,對於他的思維和為人,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目光去衡量。
「你敢!」安棠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我為什麼不敢?」
賀言鬱冷笑,連帶著吻滑到她的鎖骨。
「我對你掏心掏肺,最後換來的是什麼?是你的狼心狗肺、是你一次又一次對我的踐踏,安棠,你根本就沒有心。」
安棠望著頭頂的天花板,眼前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或許正是因為這樣,她的感受才格外敏感。
熾熱的吻在身上流連,她闔著眼,掩蓋眼底的厭惡。
可儘管如此,她的語氣還是藏不住厭惡和噁心:「賀言鬱,你所謂的掏心掏肺,只不過是自我感動,這福氣,我可消受不起。」
「我們在一起的那三年,你捫心自問,你是怎樣對我的?你把我當成可以暖床的玩意兒,一隻供你隨意消遣的寵物,你看不起我,覺得我讓你丟人現眼。」
「你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緋聞不斷,卻不允許我接觸工作上的男性同事,你把我劃為你的私有物,對我展現出令人作嘔的佔有慾,但凡我做出任何讓你不開心的事,你都能想著法來折磨我。」
「在我腸胃不適的時候,逼我吃生冷辛辣的刺激性食物,明知道我恐高,你卻還是要恐嚇我,你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