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曜提前了半個小時來到和時漾約好的餐廳。
他約了秦知凡,把和秦知凡約的時間推後了一個小時,他想在秦知凡到來之前先和時漾談一談。
時漾並沒有回他任何資訊,嚴曜不知道她會不會來。
但他想賭一次秦知凡對她的重要性。
這是他第一次見她為了找一個人求人。
她明明已經忘記了過去,也忘記了凌振東,但為了找秦知凡,她還是去拜訪了凌振東,就為了打探她的訊息。
以他對時漾的瞭解,如果這個人不重要,她不會特地跑這一趟。
他知道回來的時漾沒有再回輝辰少宇建築事務所,平時他聯絡不上時漾,也見不到她,這是他唯一能和時漾見面的機會。
所以他想賭一次,也想趁這個機會和時漾好好聊一聊。
昨天在凌振東那兒人多,嚴曜沒找到機會和時漾單獨說話。
她對他的抗拒也表現得很明顯。
嚴曜不知道是不是他當時騙了她導致的問題,還是這中間有傅景川的從中作梗。
他想和時漾好好解釋清楚緣由,好好道個歉,也好好和她分析清楚她的處境。
但在漫長的等待中,時漾自始至終沒有出現,嚴曜的手機也沒有想過。
嚴曜原來還能平靜等待,但眼看著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他的平靜慢慢變得焦躁,人也從慢條斯理地喝茶變成了頻繁看錶。
在不知道第幾次的抬腕看錶後,傅景川冷淡的嗓音突然從身後響起:
“不用等了,她不會來。”
嚴曜看錶的動作倏然一頓,本能循聲回頭,眼前陰影壓下時,傅景川已經拉開椅子,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嚴曜面色當下冷了下來:“她讓你來的?”
“是不是她讓我來有什麼關係嗎?”傅景川問,拎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這才看向他,“嚴先生找她無非是要談她和我的事,有什麼話直接和我說就好,我太太不勞煩您惦記。”
嚴曜冷笑了聲:“傅先生這聲'我太太’喊得不心虛嗎?你們離婚得有好幾年了吧?”
“我們不差那一紙結婚證。”傅景川說,人並沒有被他刺激到,依然平靜看著他,“倒是嚴先生,請問你以什麼立場來干涉她的人生?”
“一個喜歡她的男人。”嚴曜也冷靜了下來,“一個希望她幸福的男人,夠嗎?”
傅景川:“所以嚴先生自認為是能給她幸福的男人是嗎?”
“我能不能給她幸福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給不了她幸福。”嚴曜也定定地看著他,“一個能給她幸福的男人是不會讓她一個人懷著身孕漂泊在異國他鄉,一個能給她幸福的男人是不會逼得她到處搬家躲避,一個能給她幸福的男人更不會任由他的家人對她恣意欺凌。”
“我不否認我曾經傷害過她。”傅景川並沒有因此動怒,依然平靜地看著他,“但我和她都既然都已經選擇了向前看,我就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嚴曜冷笑了聲:“傅先生,你確定是她真的想和你一起向前看的嗎?還是你藉著她失憶哄騙的她陪你一起向前看?”
嚴曜這句話精準刺到了傅景川心裡最在意的點,但他面上依然不動如山。
“有區別嗎?”傅景川平靜反問,“你現在對我無能狂怒,是真的在擔心她,還是因為對她求而不得?”
他的話同樣也刺到了嚴曜。
他閉了嘴,轉開頭半天沒說話。
傅景川也不激他,只是慢條斯理地端起茶,喝了一小口,這才慢慢將茶盞放下。
“嚴曜,說實話,我很感激你在蘇黎世期間對她的照顧。”傅景川終於開口,“那時她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又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