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川!景川!”傅武均急得衝江面下急聲厲喊,但奔騰的水流吞沒掉了傅景川的聲音。
傅武均什麼也聽不到,也看不到,黑漆漆的江面讓他心臟“突突”急跳。
他不顧一切地回頭衝已經被嚇傻的眾人急聲怒吼:“還在看什麼,快救人啊。”
眾人頓時回神,手忙腳亂地相互提醒停工救人。
操作中的混凝土機也在眾人的慌亂中停了下來。
眾人跳河的跳河,報警的報警,試圖去拆基柱的拆基柱,忙亂成了一鍋粥。
傅景川一紮進水裡就急聲叫時漾的名字,邊叫邊潛入水中找,但來來回回潛了好幾次,什麼也沒找到,也沒有任何迴音。
四周只有湍急的水流聲,又急又快。
“時漾!”
傅景川呼喊的嗓音已經帶了絲顫抖,渾身血液像被凍住般,前所未有的恐懼在四肢百骸中流竄,他不敢深想,鑽出水面換了口氣又再次急潛入了水中。
但水面下的暗流洶湧又湍急,黑乎乎的一片,什麼也沒有。
時漾就像憑空消失了般,怎麼都找不到。
漸漸發紅的雙眼讓他不顧一切地往下游找,一邊急吼時漾名字,一邊找,潛入水中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他人也越來越慌亂。
冬日河水的低溫和長時間的浸泡和潛水讓他的體力漸漸有些不支,傅景川卻猶不放棄,一次比一次急切地呼喚時漾的名字,嗓音也一次比一次沙啞,一次比一次顫抖,到最後時,他的嗓子已經幾乎顫到喊不出聲。
同樣下河來找人的工人也都在著急幫忙找人,但所有人都和傅景川一樣,什麼也沒找到。
時漾就像憑空消失了般,除了掉下來的那聲不太尋常的“噗通”聲,她所有的痕跡都消失在了這段河裡。
大家甚至沒有聽到她任何的呼救聲和撲通聲。
這根本不符合常理,再不會游泳的人掉進水裡,求生的本能都會讓她在水裡撲騰求救一陣,體力也夠支撐一陣。
但時漾完全沒有。
除非……
眾人不敢往下想,但目光都不約而同地看向高聳在水面上的基柱。
時漾掉下去的方位剛好也在基柱上方,如果是不小心掉進了基柱裡,那根本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重新浮出水面的傅景川也緊緊盯著基柱,雙目赤紅,人也發了瘋般衝岸上還在抽取混凝土的眾人怒吼:“還不快點!”
嘶吼完又搶過一旁試圖拆模具的工人手中的鐵錘,狠狠砸向基柱外部模具,但整個模具紋絲未動。
傅景川瘋了般,手中的錘子一下比一下重狠地砸向模具,掌心都被磨破了皮,但依然破不開半點。
砸到後面的時候鐵錘已經無力從手中脫落,遲遲找不到時漾的事實讓傅景川變成了困獸,他嘶吼著把手掌當武器狠狠砸向柱體,指骨被磨得鮮血直流,傅景川什麼也顧不上,也顧不上已經耗盡的體力,又一個猛子往水裡扎,試圖再去水裡找。
時漾不可能掉進了基柱裡,不可能!
“傅總!傅總!”
旁邊的工人都看到了傅景川的體力耗盡,擔心上前拉住他,生怕他出事。
但剛拉住他手臂就被他狠狠甩開。
“滾開!”
他瘋了般,嗓音已經沙啞得不像話,赤紅的雙眸噙的不知道是水還是淚,眾人看不真切,也沒機會再細看,傅景川已經再次潛入了水中。
眾人也趕緊跟著潛下去。
岸上的傅武均也看到了傅景川的發狂,著急地來回跺腳,不斷急聲叫傅景川名字,但得不到任何回應。
恐懼焦躁的他不得不急聲轉向其他人,著急衝他們怒吼:“快下去把人拉上來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