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長眼嗎?那麼大個地方不會往旁邊……”
男人不滿的聲音也已跟著響起,卻在吐槽到一半時戛然而止。
時漾剛好抬頭,只見男人眼神震驚而又困惑地看著她。
這種震驚而困惑的表情和那天自稱叫“嚴曜”的男人的震驚和困惑不同。
嚴曜是驚喜混雜著不確定的震驚。
而眼前的男人是一種像見了鬼一樣的震驚,但震驚下的困惑又似是對她身份的一種不確定。
時漾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莫名。
對方於她而言同樣是陌生的。
但他看她的眼神莫名讓她有種背脊生寒的感覺。
時漾說不上來,袖子下的手掌下意識地握緊了些。
男人也沒有說話,只是以著那雙略顯陰寒的眼睛打量著她,眼神晦暗不明中還摻著些許困惑不解。
像是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在這般。
這樣的眼神讓時漾更加不解,但她也識趣地選擇了靜默不語,沒有出聲暴露自己失憶的事實。
她也沒有再搭理陌生男人,眼看著電梯已經重新合上,她上前重新按下了電梯。
陌生男人也沒再繼續打量她,轉身就往走廊而去。
時漾不由皺了皺眉,這樣的反應看著不像是認識她的樣子。
眼角餘光裡,時漾看到林雲周從房間出來,手裡還拿著手機,邊走路邊打電話,神色匆匆的,抬頭的時候似乎看到了對面的男人,時漾看到他腳步微微一頓,但神色並沒有很大變化,只是任由視線淡淡從陌生男人身上掃過,而後移向了她。
陌生男人也跟著轉頭看她,還是那副困惑不解又深思的神色。
“林小姐。”林雲周突然笑和她打了聲招呼,“出去呢?”
時漾有些訝異看了他一眼。
她和林雲周接觸不多,但林雲週一向以“時小姐”稱呼她。
她不由以眼角餘光朝陌生男人看了眼,微笑著回林雲周道:“是啊,下去吃早餐。”
林雲周也笑著道:“我也剛用餐回來,剛遇到了老太太,她還在唸叨說別去打擾你,讓你多睡會兒,沒想著你也這麼早起來了。”
“睡不著,所以就先起來了。”
時漾說,看電梯門已經開,客氣和林雲周道了聲別,便先進了電梯。
藉著轉身的瞬間,時漾假裝不經意地朝陌生男人看了眼。
男人還在看她,眼神裡的困惑明顯在加深。
時漾也不由納悶皺了皺眉。
從陌生男人看到林雲周就停下腳步的反應看,他似乎是認識林雲周的,儘管林雲周的反應看著不像是認識陌生男人的樣子。
薄宴識和許秋藍救她之前並不認識她,那林雲周認識的人裡怎麼會有人認識她?
時漾在這樣的疑問下去了二樓的餐廳,剛到餐廳門口就遇到了用餐結束的許秋藍。
“咦,你怎麼這麼早起來了?”
突然看到時漾,許秋藍詫異問道,手已經忍不住貼上了時漾額頭,“還發燒嗎?”
“已經好多了。”時漾趕緊道。
“我還想著你最近身體不好讓你多休息,早餐都沒敢叫你,沒想著你也起來了。”許秋藍說,“不過起來了也好,剛好可以收拾一下,我們下午就回船上。”
時漾詫異看她:“這麼快?”
“那天不是說好今天回去的嗎?”許秋藍笑著道,“不快了,都耽擱幾天了。”
薄宴識剛好也從餐廳出來,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他看向時漾:“你今天就先和我媽回船上吧,不出意外的話,船這兩天就要離港。”
“是啊,你現在的身體還不太好,得先回船上養著。”許秋藍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