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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隔壁火葬場借。”餘承騫迅速回過神來,直奔下樓。
屋裡頓時安靜下來,一時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的餘叢一沒話找話,“你是道士嗎?做這行這個多長時間?好賺錢嗎?”在哪裡發財算是他以前的行話,套近乎專用。
對方卻對他的話罔若未聞,反而命令道:“搬兩把椅子過來。”
“我在問你話!”餘叢一不自覺就大喝起來,他受慣道上的諂媚不習慣被人命令,更受不了的是別人拿他不當回事。但張春絲毫不理會他,坐到旁邊的沙發上理著口袋裡的東西,權當什麼也沒聽見。
餘叢一頓時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抽搐著嘴角最終還是妥協去搬了兩把椅子擺在客廳中間,憤憤地道:“椅子來了。”
“把他抱起來坐在椅子上,兩把椅子要背靠。”張春保持著面無表情,抬頭瞟了一眼。
餘叢一心裡暗想等翔子沒事了再找你算賬!手上已經按照吩咐擺好凳子把鄭峪翔抱起來。他的手一觸到鄭峪翔的面板,涼得幾乎毫無溫度,他慌忙抬頭看著張春說:“他的體溫越來越低了。”
可張春仍然沒有回答他的話,他立即眉頭一凜再次心裡暗念了一遍等翔子沒事了再找你算賬!然後他扛起鄭峪翔放在椅子上,雖然鄭峪翔渾身冰涼,但臉色卻不像昨晚那樣灰白,雙目輕閉就像睡著一樣。
鄭峪翔確實是睡著了,他感覺自己正在做一個很真實的夢,在夢裡他看到了王徵,兩人赤身裸體地糾纏在一起,曾經無數個日夜他也做過這樣的夢,卻不如這一次真實,他甚至寧願沉迷在夢再也不要醒來。由於一夜的激情他現在渾身找不回一絲力氣,甚至連眼睛也睜不開,但他能清楚地聽清外界的聲音。
“他能不能活過來全看你。”張春的目光落在餘叢一臉上,幾乎在他起身的同時餘承騫帶著借來的東西進門。
餘叢一還在想張春的話是什麼意思,張春已經接過餘承騫帶回來的東西,終於他從衣兜裡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里挑出了幾個小玻璃瓶,眼也不抬地說:“給我一個乾淨的碗。”
餘承騫立即拿了碗給他,態度就像實習時對帶他的老師一樣,眼睛專注地盯著張春手裡的瓶子。雖然他學醫但對張春從玻璃瓶裡倒出的東西卻完全看不明白,不禁問道:“這些是什麼?”
“三月三的洞泉蝌蚪。”張春仍舊低著頭將小瓶中的黑色粉末倒入碗中,和進碗裡的黑色液體轉身抬起鄭峪翔的下巴就往他口中灌,動作比餘承騫還要嫻熟。
餘叢一愣愣地盯著鄭峪翔,見他即使閉著眼睛也不斷乾嘔,忙問:“你給他喝的什麼?”
“藥。”張春只回了冰冷的一個字,接著又掏出一隻小瓷壺,蓋子一揭開就躥出一股刺鼻的腥味。
餘叢一先罵一聲再又問道:“這什麼鬼玩意?”
張春冷聲答道:“冬蟾血。”說完解開鄭峪翔的衣服露出了大片的紅印,他卻視而不見地用毛筆蘸上血依次在鄭峪翔的眉心、頭頂、舌尖、喉嚨、胸口、肚臍各點了一下,最後手落鄭峪翔的褲子上,餘叢一終於忍不住攔住了他的手。
“你幹什麼?”
“精魄在生殖輪,還差一點。”
張春毫無感情地平鋪直敘,彷彿那裡與眼角眉心也沒什麼區別,餘叢一的手卻緊緊了,最終咬著牙說:“我來。”
“點在頭上。”
張春毫無猶豫地直接將毛筆遞過來,他窘迫地接過來,然後他俯身擋住身後兩人的視線,渾身發燙,滿腦子都是之前兩人糾纏的畫面,小心翼翼地掏出鄭峪翔褲襠裡軟軟的東西用筆尖往上戳了一個紅點又匆匆地塞回去。
“你坐到他背後的椅子上。”
餘叢一把毛筆還給張春後,張春又吩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