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下?”
“你當真是餘家當家人?你不知道你把自己七魄引到了他的身上?”
張春難得地多說了一句,餘叢一還想問個明白,卻被餘承騫一推按到椅子上。接著張春將紅線的一頭綁在鄭峪翔的中指上,另一頭則讓餘叢一攥在手裡握住。然後用小刀劃破鄭峪翔的手指,血不見浸進紅線而是沿著線流向另一頭,跟有意識一樣順著線往上爬。
“不能放手。”張春一臉慎重地囑咐道。
接下來的事餘叢一都恍若做夢,先是張春在鄭峪翔的胸口用小刀劃了一條口,等血流出來,又用毛筆蘸上蟾血混上去在鄭峪翔胸前畫了一幅如同醫生開方子的符文,再轉到他面前,表情嚴肅地問:“他本已被陰氣侵蝕心脈,救回來也非死非生,若不是因你的陽罡體質他的三魂已散,但是你確定要這麼做?”
餘叢一根本聽不懂他的話,但還是毫不猶豫地點頭,“不然我坐下來幹嘛!”
“陰魂陽魄,他失了七魄相當於是斷了陽氣,離了陽世,好在及時用符固住他的魂,腰上的傷流血不止是符從他體內驅除來的陰氣。”張春定了定神,突然地問:“誰讓你給他止血的?”
流血不止他又不是白痴!餘叢一心裡想,但隨即又覺得似乎不對勁,而張春繼續給他解釋。
“止血相當於堵住了陰氣的出口,陰氣積於體內影響了固魂的符的效果,若不是你及時把你的精元射進他的體內,鎮壓了陰氣,現在他已經是個死人了。唯一救他的辦法是將你的七魄鎖在他體內,從此你們七魄共有。雖然餘當家天生陽罡之軀,但七魄離體對你也是會有影響的,並且如果他死了你也活不成,但若你死了,你的七魄會完全歸他所有。”張春背書一般的敘述結束,還特地加上一句,“我說得明白嗎?”
餘叢一沒明白的挺多的,什麼陽魄陰氣,陽罡之軀,七魄共有他都不明白。但是他總是聽懂了兩樣,一是精元,二是他不該給鄭峪翔止血。他想了想就算他不知道什麼陰氣,可餘錦榮不應該不知道,卻誤導他去止血?還是說餘錦榮和他一樣無知?他覺得這個問題有必要和餘錦榮好好討論一下,向來他都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最後他回答張春,“明白,意思就是我一命換一命,反正我是撿的一條命,能換關翔子一命算賺了!”
“不過,他的身體並無法承受你極陽的七魄,若完全接納你的七魄可能會導致三魂飛散!”
餘叢一眉角一抖,腹誹這不就是同生共死的意思?後面那句不要行不行?而張春沒再說什麼,俯身同樣在他心口處劃了一條小口,然後用蟾血混合畫了與鄭峪翔胸前一模一樣的符文。接著又回鄭峪翔面前佇立不動,彷彿變成一尊雕塑,然而他臉上的表情卻變得兇狠,瞪著鄭峪翔向是瞪著十世仇人一般,電燈開始發出嗚嗚的聲音不斷閃爍。
也許餘承騫看不見,但餘叢一卻看得很清楚,房間裡的燈光被以他背後為中心躥起的黑氣擋住瞬間變得什麼也看不清,如同咆哮的狼群一般四處亂撞,還伴著低嚎的吼聲。他感覺手中的紅線越來越重,彷彿被人用力拽著另一頭與他在拔河,又好像有什麼沿著那條繩子攀上了他的手臂,然後爬滿了他的全身將他牢牢地捆住,他很想回頭去看鄭峪翔,卻一絲也不敢鬆懈。
最後他聽到一聲嘶吼,分不出究竟是誰發出的,房間裡那些黑氣就如同被吸風機吸走,一股腦地消失在他身後的位置,手中的紅線也輕下來,他整個人一下從窒息的空氣中放鬆下來。
張春突然毫無預兆地倒地,餘承騫恍然未覺發生過什麼,只見燈泡閃幾下人就倒下了。他上前扶起張春問:“張哥,你沒事吧?”他的想法是這人面色蒼白四肢發涼肯定嚴重貧血。
“沒事。”張春推開他的手自己站起來,餘承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