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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他很感激‘餘叢一’,尤其是在知道鄭峪翔替他報仇被通緝後,不管那個小軟貨想做什麼,總歸是多給了他一條命,他該感激。
然而,感激過後他又頭痛起來,出去兜了一圈回來,並沒有什麼進展,‘餘叢一’也沒見著,什麼也沒弄清,他還是不懂他為什麼會偏偏成了‘餘叢一’。
“小余。”
餘叢一聽到鄭峪翔的聲音,浴室的門已經被開啟,門外的人徑直走進來坐到浴缸沿上,在靠他腳那一邊,轉頭就能看到他,可卻沒有看他。
鄭峪翔嘴裡叼著煙,在這曖昧的環境裡臉上的表情卻極為嚴肅,餘叢一稍坐直了一點,手伸過去說:“給我一根。”
“沒了,最後的。”鄭峪翔叉著長腿撐著手肘狠吸了一口,連吐四五個菸圈後才心事沉沉地說,“雙龍大橋的 替死鬼
餘叢一呆在浴缸裡回味了半天鄭峪翔想表達的意思,但沒回味出個結果,他三下五除二地跳起來草草衝乾淨,扯了件浴袍披上就衝了出去。
鄭峪翔正泡了一壺茶有模有樣地拿著小瓷杯細酌,不過餘叢一知道他不過是扔了一把茶葉在茶壺裡,再燒一壺水澆進去就算是泡茶。餘叢一坐到他對面,拈起他面前的白瓷杯喝了一口,嫌棄道:“你真是浪費!”
“困了麼?要不明天再說?”
鄭峪翔放下茶杯,不緊不慢地抬起眼,顯得懶洋洋的,眼神又過分的嚴謹。餘叢一登時像被什麼擊中了心臟,此刻他面前的鄭峪翔是他曾經最熟悉的樣子,冷清內斂,讓人永遠看不出他的感情,完全沒了之前那股流氓放蕩的勁兒。明明是他最熟悉的樣子他現在卻覺得渾身都不對,一開始他希望的就是鄭峪翔還像以前那樣,他們是最好的兄弟,一起出生入死。可現在轉變來得太突然,他發覺居然哪裡都不對?
“翔子!”餘叢一隻喊了一個名字就沒有了後話,他放下的茶杯滾倒在桌上灑了剩下的半杯茶,他毫無察覺地一直死死地盯著坐他對面的男人,眉頭蹙得一緊再緊。
“我剛才在房間裡撿到了這個。”鄭峪翔在桌上攤開一張巴掌大的剪報,揉得皺巴巴的,正是之前餘忠給餘叢一看過的那張王徵過世的訃告。餘叢一低眼瞟過去,又把視線轉回鄭峪翔,“翔子,其實我——”
餘叢一的話還是哽在了喉嚨裡,他不懂鄭峪翔現在突然之間拿出以往那一面來對他是為什麼,也不知道他該解釋什麼。他沒有忘記鄭峪翔當初離開的原因,或許真有所說的厭倦了打打殺殺勾心鬥角的生活,但其中一定有一半王徵原因。他懂,可那時他裝作不懂,甚至自欺欺人地說服自己鄭峪翔只是一時糊塗,實際上他比誰都清楚鄭峪翔一輩子從來沒有糊塗,那個人對自己想要的從來都清清楚楚。
那現在呢?鄭峪翔擺出對待王徵時的樣子,是不是又要像當年一樣毅然決然地離他而去?他猝然發現原來讓他最慌亂的不是被人陷害,不是一睜眼變成了其他人,而是鄭峪翔要離他而去。現在他才弄懂當初他的憤怒不是因為鄭峪翔對他做了什麼、說了什麼,而是鄭峪翔要走,放棄了他們曾經說好的未來,放棄了他。
突然間他覺得有點悲哀,垂著頭思忖了半天最終深吸一口氣,沒由來地說了一句,“你給我點時間。”
“同情是這世上最沒用的東西。”鄭峪翔微微地牽起了嘴角,像是他以前和人談生意一般淡淡地輕笑,“你忘了嗎?”
見鄭峪翔這要和他玩四兩拔千斤的態度餘叢一頓時煩躁起來,他就差拍桌子地怒瞪著對面的男人說:“誰他媽地跟你說那用的東西!你從哪裡聽出來我在同情你的?你是要氣死我啊!總之,給我點時間,別把自己弄得像以前什麼都藏著,像我不許你喜歡誰一樣!以後我不會再怪你不正經了!你想怎麼樣都行!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