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小引站起來要走。
周遲猛地拉住她的手腕,跟著站起來:「我現在學會了控火,你要不要看?」
桃小引猝不及防被他了個踉蹌,鼓著眼睛瞪他。
他現在長得可真是——好看啊。
眼眸黑沉,鼻樑高挺,臉部線條堅毅了不少。不同於桃知眉目如畫的仙氣飄飄,他的氣質更肅殺一些。
個子也長高了好多,感覺和桃知身高差不多。
突然覺得這樣的他很陌生。
周遲被她看得一愣,呼吸不由自主快了幾分。
真真切切看著眼前人,經年的思念細細密密爭先恐後地從血管裡湧出來。
快要衝垮他的意志。
想要親近她,更親近一點。
如果代價是被她殺掉,他也不在乎。
捏著她的手腕猛地一扥,拽她入懷。
緊緊抱住她。
有很多話想要說,但大腦一片空白,話到嘴邊,什麼也想不起來。
鼻息間都是她髮絲的清香,熟悉的,令他心安的味道。
幾隻小鳥在樹影裡穿梭,遠處是藍天裡鬆軟的白雲,更遠處是海水拍擊海岸的聲音。
兔子突然撞了下竹籠。
就像桃小引此刻的心跳,如鼓如雷。
桃小引從他懷裡掙脫出來。
周遲的眼眸被一層水汽蒙著,濕潤潤的,眸底看不懂的黑沉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狗狗眼的可憐又無辜。
和他出門去竹峰那天時的眼神一模一樣。
「臭周遲。」桃小引掄拳在他胸膛上捶了下,轉頭跑開。
周遲看著跑進屋裡,站在原地愣了會兒,抬起胳膊嗅了嗅衣袍:「很臭麼?」
好像是有點汗臭味。
回來的時候太著急,一路幾乎全是用跑的,出了不少汗。
周遲非常懊惱,他還有很多話要跟桃小引說,還沒有像她展示煉獄之火,包袱裡有一堆東西也還沒來得及給她。
怕汗臭味燻著她,只得先去打水洗澡。
泡在浴桶裡,他才想起來——他剛剛強行抱了桃小引,除了說他臭,她沒有生氣沒有打罵他,更沒有要殺他。
周遲雙手攏著水,腦袋裡像是炸開了絢爛的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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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妥當,周遲神清氣爽地拎著包袱去找桃小引,獻寶似的把裡面的東西全都倒出來。吃的用的玩的一大堆。
桃小引拆開一包蜜餞吃起來:「你在哪兒弄的錢?」
周遲笑著解釋:「我在山上的這兩年,沒事的時候就會刻兔子刻烏龜刻小狗刻各種東西,攢了好多,今天下山拿到集市上賣。」
「全都賣光了?這麼厲害。」
「沒有。」周遲不好意思地撓頭,「我著急上島,後來把所有東西都給了花車上的大娘,跟她換了一個梳子。」
周遲撿起梳子,說:「竹峰上有一棵樹就是這種木頭,越在太陽下曬越香。你用它來梳頭髮,一定會很香。」
桃小引鼓起腮幫:「你嫌我頭髮臭?」
「沒有沒有。」周遲憋紅著臉,說,「是我臭。你很香。」
桃小引放慢了嚼蜜餞的動作,對上週遲的視線又慌忙撇開,丟下蜜餞紙包,站起來往門外跑:「我給你看看龜兒子。」
龜兒子除了變大變肥,沒什麼好看的。
桃小引其實不知道要給周遲看兔子的什麼,她剛就是覺得屋裡的氣氛太尷尬,隨便找了個藉口跑出來。
真是奇怪,兩年不見,怎麼忽然就覺得周遲不是原來的周遲了呢。
「以前多可愛啊。」桃小引咕噥道,「可惡。」
周遲跟著走過來,聽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