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當認識了新朋友。”霍以驍與黑檀兒道。
黑檀兒喵的叫了一聲。
什麼朋友!
那些貓狗馬,統統都是它的手下!
如此,迎靈的隊伍一路向南,離歸德府地界越來越近。
隨著他們的南行,途徑城鎮的百姓也漸漸明白過來。
先前只有府衙文書,上頭文縐縐的說著元皇子妃當年的磨難,終究太過官場,有人看懂了,有人只弄明白了一半。
今時今日,看著那威嚴的皇家儀仗,大夥兒一面看熱鬧、一面交頭接耳,也就都回過味來了。
沒錯,這儲君之位是有說法了。
那未來的皇上、皇后娘娘,就在馬車裡……
宋秩和戴天幀領著一眾官員,候在官道上。
午前,府衙就接到了信,說儀仗下午就會進歸德府。
依著先前做好的安排,一行人匆匆趕來,恭恭敬敬地候著。
派出去探訊息的快馬飛一般地回來:“來了來了,還有三里地了。”
不管是在聊天的,還是搬了把杌子看書的,一聽這話,都規正起來。
杌子收了,書也收了,整理儀容,互相確定同僚沒有不合適的地方,然後列好隊。
等這些都準備好了,視線之內,已經能看到打頭的儀仗了。
待殿下的馬車到了近前,一行人紛紛行禮。
徐公公掀開車簾,擺著腳踏,扶霍以驍下車。
“宋大人。”霍以驍抬眼看向宋秩。
宋秩忙又彎下身去:“殿下一路辛苦。”
霍以驍促笑了一聲:”宋大人這麼叫我,就見外了吧?”
宋秩哪裡不知道這位在開玩笑,但他敢不見外嗎?
府衙裡的大小官,前回亦與霍以驍打過交道,也知道宋秩原是怎麼稱呼這位殿下的,聽他這麼一說,紛紛憋紅了臉,想笑又不敢笑。
宋秩只好道:“殿下就別打趣我了。”
倒是徐公公,多看了宋秩兩眼。
看來,這位宋大人很合殿下的眼緣,若是看不上的人,殿下壓根不會打趣。
打量完宋秩,徐公公又看向戴天幀。
殿試之時,他曾與一眾考生打過照面,對其中幾位留了印象。
不得不說,定安侯府真是個出人才的地方。
車裡的夫人已經不用誇了,幾位公子亦是不凡,連半子一般的戴天幀,都是好學識。
是了,這科最大的寶藏、狀元郎江緒,是定安侯府的乘龍快婿。
徐公公彼時並未與戴天幀有過交流,此刻細細一看,就曉得著年輕人將來定能有一番功業。
霍以驍拍了拍戴天幀的肩膀:“好幾個月不見了。”
戴天幀笑道:“是,出京赴任之後,就沒有見過殿下了,還有兩位徐公子。”
黑檀兒見了熟人也很來勁兒,跳到戴天幀的另一側肩膀上,爪子踩了兩下。
宋秩道:“前頭不遠就是驛館,殿下不如先移步?”
霍以驍應下,重新登上馬車。
皇家的儀仗對往來的百姓都有影響,一直堵在路上不動,確實不好。
黑檀兒沒有回去,依舊與戴天幀一塊。
戴天幀看著腳踏被收起,心中微微感觸。
身份變了,又是如此行程,定然不比從前自在了。
換作以前,這位老老實實踩腳踏的次數可不多。
宋秩也在看,心裡暗暗想,這位殿下還是很端得住的,該有威儀時就威儀,但私下裡,十之八九,還與從前一般,手裡那刀子,咻的一聲就出去了。
驛館之中,驛丞早就備好了一切。
黑檀兒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