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朱桓徹底交惡,讓霍以驍的處境越發尷尬。
想起當時的境遇,溫宴的心裡悶悶。
霍以驍抿住了唇。
這個“沒有告訴我”,看著是溫宴說不上來,但卻很像他的性子。
他的防備心重。
溫宴提過,夢裡的他防心更重。
成親不久,以霍以驍對自己的瞭解,他是不會和溫宴細說衙門裡的公務的,更別說是和朱桓起矛盾之類的瑣事。
即便後來他願意信溫宴了,對於過去的事情,他也不會舊事重提。
霍以驍正思索著,只聽邊上的溫宴又道:“韋侍郎精通挑撥,大抵是沒有想到,他現在會被自己人給賣了吧。”
他聽完,微微一怔,下意識地看了溫宴一會兒。
小狐狸剛才罵韋仕罵得那麼狠,不是因為平西侯府,而是因為他?
溫宴察覺到身邊的視線,轉頭看他。
四目相對,溫宴眨了眨眼睛。
許是怕溫宴又突然心血來潮做什麼,霍以驍輕咳了一聲,把話題引到了另一個方向。
“皇上也是投鼠忌器,”霍以驍道,“他忌諱沈氏,又只能留著。”
皇上畢竟是靠著沈氏一門才從眾兄弟之中殺出的,卸磨殺驢,委實不是什麼好話。
除非是板上釘釘、能重創沈氏的案子,否則他不會輕易出手。
溫宴能扳倒永壽長公主,不僅僅是她和霍以驍有本事,而是,這符合皇上的利益。
今日,錦華宮主動把韋仕丟擲來,誠然,是想借霍以驍的手警告恩榮伯府,但對溫宴而言,她正好“報仇”。
得這麼一突破口,比他們自己找韋仕的麻煩,可容易太多了。
池子邊,傳來啪嗒一聲。
又一顆石子被黑檀兒扔下了水。
它弓著腰,腦袋伸向水面,直勾勾去看。
溫宴看見了,彎著唇直笑。
霍以驍亦不禁揚了揚唇角,可能是有這隻貓兒在吧,連小狐狸的夢話都順耳多了。
那些朝堂心計,那些他只在小狐狸夢裡經歷過的事情,在溫宴慢慢的講述中,都沒有那麼讓人煩躁了。
當然,若是天氣能再暖和一些就更好了。
霍以驍站起身,垂著眼與溫宴道:“不早了,回吧。”
溫宴應下,抬聲招呼黑檀兒。
黑檀兒喵嗚喵嗚的,對它的紅鯉魚們十分依依不捨。
霍以驍哼笑了聲:“這裡沒人吃它們。”
黑檀兒好像是放心了,蹦回了溫宴的懷裡。
送溫宴回了燕子衚衕,霍以驍去了霍家大宅。
霍以暄還在霍懷定的書房,父子兩人商議著。
見霍以驍來了,霍懷定問:“以驍,你確定工部當時做的稽核文書上的數字與這大不同?”
霍以驍頷首。
霍懷定摸了摸鬍子。
工程貪墨,要查工部的底檔文書,還要去查地方上的賬本,幾處配合,才能有成效。
“得花上些時日,”霍懷定道,“會有收穫的。”
霍以驍想了想,道:“韋侍郎主持的工程,若出了問題,他是首罪,但董尚書作為上峰,審查不嚴,也會被追責。”
霍懷定緩緩點頭,贊同霍以驍的說法。
霍以暄也聽懂了,道:“馮婕妤這是一魚多吃!”
董文敬是朱晟的伴讀,朱晟回回惹事,自然也回回少不了董文敬。
以一位母親的想法,兒子再有不對,那肯定是邊上的人給帶壞的。
馮婕妤怨上了董文敬,也就會質疑董尚書。
霍懷定回頭瞪了兒子一眼,低聲喝道:“你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