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宴的心跳快了幾拍。
如此天方夜譚,聽起來是霍太妃想一出是一出,可溫宴前世受這位老人指點八年,還是能夠領會她的意思的。
“您……”溫宴嘴唇囁囁,沒有來什麼推三推、再應下的虛禮,恭謹應下。
霍太妃如此,其實全是為了她。
溫宴不以“救二殿下”居功,自然也無從封賞。
何況,她這樣的身份,霍太妃不好封賞什麼。
但給一隻貓兒賜官,問題倒是不大,就當是霍太妃年紀大了,天馬行空,圖個樂呵。
而對溫宴而言,她身邊有隻帶品級的貓,行事會方便許多。
霍太妃見溫宴乖巧應下,且神色之中滿滿感激,而非歡喜,就知道溫宴明白她的心意。
她看向溫宴的目光裡,越發滿意了,這是個知好歹的。
齊公公自然也猜得到霍太妃的心思,只是皇上那兒……
霍太妃衝他抬了抬下顎:“皇上看了那麼多話本子,神怪誌異也多了去了,誰說貓兒狗兒不能當官的?一年能多朝廷多少糧餉?”
待齊公公退出去了,霍太妃也屏退了些人手,慢慢悠悠地和溫宴說家常話。
先前太醫開了方子,用得如何了?
霍以驍在臨安時,可有什麼趣事?
他們兩個平日往來,又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彼此瞭解多少?
溫宴一一作答。
尤其是喜惡這一塊,溫宴能說得不少,都是細細碎碎的。
也正是這份細碎,讓霍太妃尤為放心。
少年心性,只知歡喜,卻不明白,能不能相處才是感情長久中最重要的一點。
再多的喜歡,落到婚姻裡,也會被平日裡的點滴琢磨,是磨得溫潤明亮,還是黯淡無光,全看相處。
生活是由無數的細碎所組成的,而溫宴對這些細枝末節都樂在其中。
另一廂,齊公公硬著頭皮,在御書房裡說了來意。
皇上從摺子裡抬頭,只當是自己聽錯了:“什麼?”
齊公公重複了一遍。
“封一隻貓當官?”皇上道,“太妃娘娘說的?”
齊公公垂著眼,道:“娘娘說,皇上您看過的話本子裡,應當也有這樣的故事……”
皇上:“……”
話本子是話本子,現實是現實,這兩者能一樣?
要是混為一談,他看到那厚厚的“四公子如何如何”,就僅僅頭昏腦花了!
“歷朝歷代,哪隻貓當官了?”皇上道,“這事兒,朕回頭與太妃娘娘說。”
齊公公訕訕:“您和太妃娘娘商量一隻貓能不能做官?做多大的官?”
皇上一口水險些嗆著,他放下茶盞,皺著眉頭看著齊公公。
這話聽起來,真是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一位君王,和一位太妃,商量、爭論這麼一個話題,傳出來,讓人笑掉大牙。
比他直接封了,還要貽笑大方。
罷罷罷!
為一隻貓,和霍太妃鬧的不愉快,沒必要。
“五品夠了吧,”皇上交代吳公公道,“御封飛騎校尉。”
吳公公的唇角一抖。
飛騎校尉……
還真給編了個官職。
既然封了,規矩也就做全。
吳公公備了詔書,去常寧宮唸了一番。
黑檀兒忽然直接成了官場一員,衝吳公公叫了兩聲,被解讀為“接旨領命”了。
宮牆上,出現了一隻白貓,跳到了他們跟前,左右看了兩眼。
溫宴蹲下身,笑盈盈喚道:“白玉團。”
白玉團親暱地把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