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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溫子甫告訴他們,城沒了,可以再建,人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這也是這麼多人,擠在一個小村子裡,在糧食那麼緊張時,還能好好聽衙門的安排、配合他們的原因。
霍以驍道:“李大人已經想法子往裡頭送糧了,等道路疏通之後,裡面的人都能出來。”
溫宴那七上八下的心,依舊是七上八下。
這段經歷太過灼人心,饒是知叔父安全,也會為了其中經過而起伏。
當然,眼下,歡喜多餘一切。
“我去一趟燕子衚衕,”溫宴道,“我得給祖母他們報喜去。”
馬車到了宅子外。
曹氏知她到來,趕緊迎出來,待見到溫宴一臉燦然的笑容,她顫著聲、小心翼翼地問:“找到了?人沒事?”
溫宴用力地、沉沉地點頭。
曹氏的眼睛亮了起來,轉身就往後院衝,隔著半個院子,嘴裡高聲喚著:“老夫人吶!老爺找著了!找著了!”
屋裡,桂老夫人睜開了眼睛,一瞬不瞬看著曹氏的身影。
等曹氏在她跟前站定,桂老夫人依舊注視著,等曹氏說一說。
曹氏激動地手都不知道怎麼放:“宴姐兒來了,她說的。”
桂老夫人有把目光挪向匆匆進屋的溫宴身上。
溫宴坐下來,把霍以驍告訴她的所有,從頭至尾、細細說了一遍。
曹氏聽得眼淚嘩嘩落。
桂老夫人雙手攥拳,嘴上不住重複著:“老婆子就說信他!他是好樣的!”
訊息在京中傳開。
溫子甫與幾位失去訊息的官員都平安,不僅如此,他們還救下了一個縣城與周邊村子的百姓。
這不是容易事。
在災禍未出現時,讓這麼多人離開家園,需得多少口舌、多少魄力?
溫子甫在臨安時常年與底下官員打交道,跟著李三揭注重水利維護,那些經驗給了他獨到的眼光。
機會有了,他也抓住了。
溫子甫從避難的小村子回到了府城,往家裡遞了平安信,又和同僚一塊,在地方上忙碌了半年多。
連瑞雍十六年的春節,都是在那兒過的。
水患解了,但防疫和重建,耗費了他們大量的心力。
付出總有回報,遭洪水毀去的土地再次有了生機,百姓們迴歸故土,依靠朝廷賑災的銀子,慢慢恢復生活。
開春時候,溫子甫等人回到了京城。
皇上論功行賞,賞到溫子甫這裡,賞的是侯位。
定安侯的爵位續上了。
聖旨送到燕子衚衕,吳公公笑眯眯唸完,交給了溫子甫。
溫子甫交給了桂老夫人。
老夫人握著明黃色的卷軸,眼淚湧了出來。
今日榮光,確實有恩榮在其中,但他們溫家子弟,亦有功績。
而且,功績不會在這一刻停止,二郎、三郎還在為朝廷效力,珉哥兒、章哥兒亦會跟上辭哥兒的腳步。
他們不會辜負這塊匾。
她桂氏,能看到這份聖旨,她知足了。
夜裡,霍以驍來接溫宴回宮。
溫宴抱著朱灝上了馬車,道:“祖母哭了,眼睛都腫了。”
霍以驍道:“難得。”
溫宴握著兒子的小手,道:“他見祖母哭了,跟著嚎,祖母被他弄得不敢哭了。”
霍以驍呵得笑出了聲:“傻兒子哪天不哭個三四五六回。”
朱灝眨了眨眼睛,他沒有領會父親的意思,只伸著手要抱抱。
霍以驍把他抱過去,輕輕捏了捏他的臉:“哭就哭吧,小娃兒哭慼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