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兩銀子在千金跟前,瞬間就不值一提了。
“大晚上的,弄不來竹條,”霍以驍掂了掂手中的花燈,道,“這倒是現成的,拆開來給你重新做。”
溫宴正梳頭,一聽這話,險些笑倒在梳妝檯上。
看不順就看不順唄,想拆就拆了唄,還特特尋這麼個由頭!
“歲娘,”溫宴開口喚正在鋪床的丫鬟,從盒子裡抓了把銅板給她,“去街上再買幾隻花燈,不用多好看的,夠大就好,拆了就有好多竹條了。”
歲娘二話不說,轉身就去,風風火火,一眨眼就沒影了。
霍以驍把花燈往桌上一放,氣笑了。
怪他,大半夜的做什麼花燈!
就該尋個空閒日子,砍竹子、劈竹條,從頭開始做!
畢竟,千金不換呢!
第404章 從打嘴仗贏了開始
歲娘提著三四五盞燈回來的時候,主院已經黑了。
這也難怪。
夫人又不等著玩花燈,驍爺當然也不用通宵達旦地做只燈出來。
自家樂子,改天就是了。
明兒衙門開印,驍爺一大早就得上朝去,那才是要緊事情。
大豐街與熱鬧的主街不算遠,也不算近,那裡的熱鬧散了,大豐街這裡自然是靜悄悄的。
一片靜謐中,圓月被雲層擋了大半,朦朧極了。
歲娘把手裡的花燈全掛在了院子裡。
買都買了,好歹應個景。
未免光線映入內室,花燈都掛在西側廊下,還能避個風。
燈裡的蠟燭很短,點不了半個時辰,在這樣的夜裡,倒也合適。
亦是安全,不用擔心燒到天亮出了差池。
歲娘弄好了花燈,回屋歇息去了。
天明前,她起身收拾,往主院去。
驍爺上朝,夫人定然也起了,她要去給夫人梳頭。
一邁進去,歲娘不由自主地往西側廊下看去。
燈還在那兒,就是跟她昨晚上掛的不太一樣。
再一看,一隻黑貓廊上廊下、順著柱子,扒拉花燈。
那三四五盞燈,全成了黑檀兒爪中的玩具,被它拍得左搖右晃。
紙糊的燈,也不結實,有兩盞在它的折騰之下,已經破了,露出裡頭的竹框架來。
歲娘沒忍住,笑彎了腰。
屋子裡,溫宴聞聲出來,看了兩眼,笑得整個身子往門板上倒。
“驍爺。”溫宴轉頭喚了聲。
霍以驍正整理袖口,過來往外頭看了眼。
歲娘買的花燈,果然跟溫宴交代的一樣,不講究花樣? 個兒極大。
懸在廊下,甚至能讓黑檀兒整個身子踩在上面,跟盪鞦韆似的搖擺。
黑貓兒自娛自樂? 很是愉快。
霍以驍彎了唇角? 短促地笑了聲。
他想要說什麼? 卻被身邊的溫宴搶了先。
“你看,知道你辛苦,黑檀兒幫你把沒用的紙都撕開? 那竹條就能用了。”溫宴從門板上起身? 又順勢往前,身子就這麼倚在了霍以驍身上。
霍以驍:“……”
一大早就沒好話,隔了一晚上了? 還嫌揶揄不夠。
霍以驍道:“那正好? 黑檀兒撕紙? 你等下把竹條上的線拆了? 再拿去把沾上的漿糊洗乾淨? 看天色? 今兒應是晴天,洗了直接曬。”
溫宴撇了撇嘴,身子還跟沒骨頭一樣。
霍以驍把她的神色看在眼裡。
撇嘴就對了,不樂意就對了。
他順著往下說:“我原打算著劈了竹子從頭做的,千金不換? 你既然這麼說…